李筱雅想不明白。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轻易让谨荣承袭了安庆侯这一爵位。
就算皇上顾念顾家祖上有功,可也早就过了三代。若顾长青当侯爷期间为明渊立了功,这事也能说得过去。
可偏偏顾长青是顾家所有侯爷之中,最不中用的一个。
不仅没有在朝中当差,更是几年都见不到皇上一面。更别提做什么有利于明渊的事情了。
再看给她封为三品淑人的圣旨,就更加难理解了。
老夫人从上一位侯夫人做到如今太夫人,莫说诰命,宫中都没有去过一次。
她这三品淑人,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
仍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想不通,李筱雅便不再去想。
爬到床上,睡下了。
没想到这一觉,竟是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超过往日起床的时间。
睁开眼就见翠娥坐在床边缝着一件衣裳。
“夫人,”翠娥扬唇一笑,放下手中的衣裳和针线,“奴婢见您睡得香,就没有叫您起来。”
李筱雅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由翠娥扶着下了床,伺候着梳洗完。
“你怎么就闲不下来,这衣裳破了,你找其他小丫鬟做。”
翠娥把衣裳和针线盒收了起来,“顺手的事情。”
“夫人,您等着,奴婢去端早饭来!”
“好!”
李筱雅跟着走到了门外,一股热浪便扑到了脸上。
今年似乎格外热啊!
早餐很简单,一碗稀饭和一个蛋羹,翠娥端来后,李筱雅很快就吃完了。
“夫人,您就在屋内休息,外头实在太热了!”
李筱雅问她道,“今天没有人来找我吗?”
翠娥摇头,把碗筷收好,叫来小丫鬟端了出去。
“夫人,最近辛苦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估计这两天都会待在屋内缓神。
您也好好休息。”
李筱雅撑着下巴,“可能是忙惯了,突然间无人来扰,竟觉得冷清。”
“那奴婢找二小姐来陪您?”
“还是别。”李筱雅笑着说,“这会应该也找不到她。”
翠娥想起来了,跟着笑道,“是啊!二小姐跟您的性子真不一样,这会应该去了彭师傅那。”
“那奴婢去叫伍月伍星陪您说话?”
“你就不能在这陪我?”李筱雅朝故作生气,“还是嫌弃我闷?”
“我的夫人,你可真没良心。你睡觉的时候奴婢都守着。你醒着的时候,奴婢也是寸步不离。哪里没有陪您!”
“左右今天无事,我们去京兆府吧!”李筱雅勾唇。
其实她昨晚就想好了,要去京兆府一趟。
她的案子还没了结,去过问两句理所应当。
“奴婢叫人去备马车!”
翠娥就要起身。
“叫阿二跟我们同去,他人机灵。”李筱雅又吩咐。
“是!”翠娥出去吩咐。
这次留伍月在雅风院守着,李筱雅带着翠娥和伍星出府。
阿二的马车赶得又稳又快,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抵达了京兆府。
瞿大人正俯在案上忙公务,听到衙役来报,赶紧起了身。
“顾老夫人!”瞿大人先唤道。
“瞿大人!”李筱雅微微提唇。
瞿大人把李筱雅带进刚刚办公的书房,“顾老夫人,您坐。”
让底下的人上了茶,瞿大人才问道,“顾老夫人是为刺杀那案子来?”
“瞿大人,不是本夫人想逼得你太紧。实在是此案不了结,本夫人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又担心还会有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实在不得安宁啊!”
“下官能明白的!”瞿大人在案上飞快地翻着卷宗,找到后,打开看了看。
再次确定无误后,才同李筱雅说道。
“顾老夫人,您的案子已有定论。”
“哦!”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还真查出来了,李筱雅掩不住的高兴。
“查到是谁呢?”
瞿大人神色严肃,“正如老夫人您所猜想的那样,四个黑衣人是已故顾侯身边的小厮七安买通的杀手。
下官也从七安的口供中得知,让他买凶杀你的,就是已故顾侯。”
“七安也招了?”李筱雅若有所思。
又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多了。
瞿大人把七安的口供拿了出来,伸出手。
李筱雅看了过去。
“没关系,下官相信老夫人。”
翠娥上前,接过瞿大人手中的口供,拿过来给夫人。
仔细看了一遍,李筱雅微微蹙眉。
“瞿大人,既然查出来是顾长青所为,为何不公示?”
“下官正想与您商议此事!”瞿大人投来目光,“老夫人真的想要公示吗?”
“为何不想?”李筱雅直言,“本夫人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妥协。就算那个人是本夫人已逝的夫君。但他派人杀本夫人在先,不顾夫妻情分在先。”
“可是老夫人,您和新的安庆侯爷前两日才收到了皇上的圣旨。
倘若现在查出是已故侯爷要杀死自己的夫人。
那皇上的圣旨岂不是笑话?”
瞿大人急切地说,李筱雅看得出他是在替她着想。
“瞿大人,本夫人一直以为您是这京城最硬的石头。”李筱雅起身,“本夫人想去见那七安一面。待见过他之后,会考虑瞿大人这个问题。”
“老夫人,没有必要再见他。”瞿大人跟着起身。
万万没想到,李氏是这样一个气性大的人。
他都这样明说,的确是为安庆侯府好。
可李氏竟不考虑这一层。
嘴上说着要见过七安之后再考虑,实则,他也看了出来,李氏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只是想问问他,顾长青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真的要见?”瞿大人微微叹气。
“希望瞿大人网开一面,本夫人真的只是想问七安几个问题。”
“那好吧!下官这就安排。”
瞿大人请李筱雅坐回原来的位置,自己则走出了书房。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老夫人,您跟我来!”
李筱雅起身,跟在瞿大人身后。
“七安被关在死牢,那牢里比较黑,比较脏,希望老夫人忍着点。”
多脏多臭,李筱雅早就领教过,“瞿大人不必担心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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