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要是真的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他才不会对她这么好。
只有刀子切切实实地捅进了他的身体里,他才会知道疼。
人总是这样,非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现在的她看似需要在两个男人之间进行抉择,但事实却是,一个她不能选,另一个她不想选。
对她来说,单着其实挺好的,单身的时候她不用背负那么多不必要的情绪,也不会出现所谓的道德谴责。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最舒服了。
她就这样跟洛苏在一起过一辈子好了,两个人相互扶持、互相照顾,小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毕竟苏苏可比男人靠谱多了。
只是一想起往事,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曾经的她既高攀不上温瑾言,也不敢肖想嫁入司家,甚至连个像模像样的名分都没有混到。
可是现在呢,他们两个都想娶她。
但她却已经不愿意结婚了。
下午时分,温瑾言照例是点了一大堆下午茶,然后习惯性地挑了一份给她。
时苒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却被他制止了,“我们只是不能在一起,又不是不爱了。一份下午茶而已,不至于。”
见他这么说,时苒只能尴尬地伸手接过。
说真的,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面对他。
她以前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对她的好,但是现在他对她的好竟然成为了她的负担。
他大概也是察觉出了她的刻意疏离,所以他主动往后退了半步,给她留出了足够安全的距离。
按理来说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可为什么她不仅不会觉得开心,甚至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收工后,时苒一个人开车回酒店。
结果电梯门刚打开,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苒一边开着房门,一边吐槽,“你很闲吗?”
“差不多吧,没什么事情可以干。”
“哟,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忙的连人影都看不到,分开之后突然就不忙了?”
她这是在埋怨他以前没能好好陪她吗?
司墨珩果断选择道歉,“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一定会多抽出一点时间陪你。”
“别,我就喜欢一个人安静待着,你只管忙你的。”
“……”
“你来找我干嘛?”
“送红酒。还顺便给你买了点别的东西。”
时苒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袋子,然后抬头看向他,“吃过了吗?”
司墨珩摇了摇头,“还没。”
“进来吧,刚好我也还没吃晚饭。”
对于司墨珩来说,这句话绝对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以为她能够收下他给她准备的东西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想到还能有更好的结果。
进门后,司墨珩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环境,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感觉这里有点小,我给你换个大点的别墅吧?”
“不用,我一个人住够用了。”
可是一想到时苒在外面辛辛苦苦拍完戏,回来只能缩在这样的小地方里休息,他就觉得她好可怜。
即使他眼中的小地方其实已经是无比宽敞的总统套房。
放下东西,司墨珩转身寻找时苒的身影,见她走进了厨房,他也赶紧跟了过去,“需要我帮忙吗?”
“你会洗菜吗?”
“会。”
时苒又问,“切菜会吗?”
“会。”
“行,那这个任务也交给你了。”
虽然他的动作是肉眼可见的不熟练,但总比他以前往那一杵什么都不干来得好。
这要是换了以前,时苒才不敢使唤他。
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毕竟她连温瑾言都敢使唤,同样是财阀少爷,温瑾言能干的活他凭什么不能干。
而被她使唤的司墨珩却没有半点的不耐烦,相反,能够和时苒一起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竟然会觉得格外温暖。
收拾完食材,时苒往锅里倒了点油,然后依次把食材倒下去翻炒。
此时,电饭锅里开始飘出米饭的香气。
司墨珩无比怀念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果然,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光是这么看着,他的内心就已经氤氲出了幸福的味道。
司墨珩才看了没一会,时苒就已经做好饭了。
她拿了两个大的不锈钢碗,熟练地往里面放入米饭、牛肉粒和各种蔬菜,再加上一个煎蛋,倒上拌饭酱后使劲地搅拌搅拌。
一大碗意味不明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了司墨珩的视线里。
他茫然无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确认整张餐桌上只有这么两大碗东西,才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们就吃这个吗?”
“对啊,不然呢?”
说完,时苒舀起一大勺拌饭塞进自己的嘴里,再低头喝一口冰雪碧,那叫一个畅快!
果然,劳碌了一天之后就只有满满的碳水才能够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司墨珩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沉默了半响。
他迟疑地拿起自己的勺子,始终没有办法下嘴。
时苒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爱吃吃,不吃滚。”
司墨珩:“……”
他认命地舀起一勺送进自己的嘴里,结果发现,这还挺好吃的。
好香。
她往里面加了什么。
因为胃不好,他只能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
他才吃了没两口,时苒就已经全部吃完了。
她把碗筷放到洗碗池里,然后回到他的前面叮嘱道,“一会吃完了记得把碗洗了再走。洗碗会吗?”
“我可以学。”
“挺好。那你慢慢吃,我先去洗澡了。”
“好。”
按理来说时苒给他做的东西他应该要全部吃完才对,但他真的吃不下。
虽然才吃了没几口,但这已经是他这段时间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他按照网上的步骤认认真真地洗着碗。
洗着洗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除了她之外,谁敢这么使唤他。
偏偏他还一点脾气都没有,乖乖地就照着步骤开始操作了。
他一边洗碗一边想着时苒现在在干什么。
她是不是正在洗澡?
一想到她那雪白的胴体会出现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他就不由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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