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们是男女朋友?
夏时等谢承安睡踏实了,也要回去休息了。
谢长宴没走,还在床边守着。
出门时夏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她感觉得到,他不高兴了。
其实想一想也能明白,相比于她这个母亲,谢长宴这个父亲可要称职多了。
结果她刚刚的一番话,句句都是担心和质疑,换位思考,若是她,心里也会不舒坦。
她下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沈念清的声音,“夏小姐,有时间吗?”
夏时脚步一停,转头看去。
沈念清刚从一个房间出来,关上了门,朝着她过来。
她之前不知道沈念清住哪,现在知道了。
就在谢长宴房间的隔壁。
沈念清已经换了睡衣,见她没回应,又说,“随便聊两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夏时开口,“有什么话在这说。”
沈念清抬头又低头,把楼上楼下扫了一遍,没有别的人。
于是她也就说了,“安安睡了吗?”
夏时说睡了。
她就点头,“有你和阿宴陪着,他今天的状态比以往好很多。”
说完她笑了,“我和他不说日夜相处,但也陪了他两年多,结果你才出现没多久,分量就远超我了。”
她像模像样的叹口气,“我挺难受的,想必就算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我对他掏心掏肺,结果他为了你,连妈咪都不叫我了,我总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夏时面无表情,听她又说,“但是小孩子嘛,我是不会跟他计较的,日后你离开了,我和他也依旧能回到之前的状态。”
接着她话风一转,“真正让我难受的,其实是我和阿宴的关系。”
她说,“从你到来后,我们俩就争吵不断。”
她转身把手搭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作为他的女朋友,不管四年前还是现在,你们俩的事情对我都是一种伤害。”
夏时愣了一下,女朋友?
沈念清自顾自,“本来一开始我们是商量着要你试管的,这样更简单方便,但是医院那边不太建议,怕安安等不起,所以最后我们也只能退一步,选择了一个更麻烦却也更稳妥的方式。”
她说话的时候能看出胸膛起伏明显,情绪明显不稳定。
但她面上又是温和的,继续说,“后来因为你们两个的事,我一直跟他闹,我毕竟是个凡人,再怎么说能接受,可心里还是不愿意的……”
夏时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不想听这些了,“沈小姐……”
沈念清并未理睬她的打断,接着说,“安安的事情对他来说压力不小,我这边又始终介意,以至于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没有缓和,我不知道阿宴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我想说,夏小姐,四年前你已经影响过我们了,我一直在尽力消化这根刺,也尽量对你和善,甚至愿意拿钱补偿你,我觉得人是要学会知足的,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你肖想的话……”
“沈小姐。”夏时声音大了一些,这才成功的打断她。
她看得出沈念清不太高兴,她应该是打过腹稿,大概率还有很多话要说。
但是夏时是真不想听,直接问,“你和谢先生是男女朋友对吗?”
沈念清一顿,没想到她揪住的是这个问题,“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她沉着声音,“你别告诉我,四年前你没听说过我和他的关系。”
“四年前听过。”夏时说,“四年后也听过,但是说法不同,所以想向你求证一下。”
她问,“你们两个现在是男女朋友吗?”
沈念清没说话,只绷着脸看着她,像是被她的质疑气到了。
夏时就笑了,“四年前听说你们是男女朋友,我一直很愧疚,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才出了那样的事儿,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还没等说后边的话,沈念清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她嗓门有点大,嗷的一下,吓了夏时一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失态。
沈念清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了,赶紧又缓和了语气,“四年前就是你们喝多了,什么叫事实并非如此,不是你们喝多了还能是什么?”
“你说呢?”有声音从上面的楼梯传来。
夏时和沈念清同时抬头看,谢长宴正慢慢悠悠下楼。
也不知他是刚走到这里,又或是站在楼上听一会儿了。
他一步一个台阶的下来,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时是面无表情的,没生气,但绝对不高兴。
沈念清看到他明显是心虚了一下,却强装镇定,“阿宴。”
谢长宴没看她,而是看着夏时,“回去吧,我和她说。”
夏时确实不想参与这些,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洗漱一番出来,去到床边掀起被子,刚要躺下,就听外边有些吵闹。
听不清具体吵闹的什么,似乎是发生了争执。
她动作顿了顿,挺想去看看八卦,但是最后犹豫一下,不确定八卦是不是谢长宴和沈念清之间的。
她若是去了,很容易又牵扯到她。
算了算了,谢家这些事,她是真不想沾边。
她躺了下来,争吵声也没几句,打雷又下雨的,那点声音早就被遮盖住。
……
第二天一早,夏时是被浴室那边的声音吵醒的。
她一开始没当回事儿,翻了个身继续睡,没过两秒,睁开了眼,忽悠一下坐起来。
她又听了一下,确实是浴室里有声音。
床的另一半是空的,昨晚她一个人睡,浴室里怎么可能会有人。
她光着脚走过去,没敢直接进去看,也是怕对上什么尴尬的画面。
在门口站住,她小声问,“谁?”
里面是洗漱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含含糊糊的回答,“我洗漱用品在这,过来洗脸刷牙。”
是谢长宴。
夏时这才走过去,“你那边没有备用的?”
“没找到。”谢长宴刷完牙后漱了口,接水洗脸,然后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穿鞋?”
夏时低头瞧了瞧,地上也不凉,她没回应这句。
谢长宴想了想又问,“昨天你收拾的?”
他用下巴朝着淋浴区示意一下,“我是说那里边,原本挺乱的。”
夏时掉头就往屋里走,“关你什么事?”
真是有毛病,问这个干什么?
她回到床上,听到谢长宴大着声音,“我昨天也起晚了,没来得及收拾。”
跟她说这个干什么,夏时扯过被子把头盖上了。
谢长宴收拾完出来,去衣柜那边换了衣服。
然后他说,“礼服的初稿今天就能出来,到时候我发给你看。”
夏时没搭理他,等了等就听到谢长宴换好衣服出去了。
被这么一吵,其实她也睡不着了。
不过还是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她才起身去洗漱。
谢长宴的牙刷和漱口杯都在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摆着。
奇了怪了,怎么可能没有备用。
这人就是被伺候惯了,东西得找出来放他手上,让他自己来,那就是找不到。
她收拾完出去,在楼梯口正好碰到了谢应则。
谢应则嘿嘿笑,明显很高兴,“哎哎,昨晚你很早就睡了?”
夏时说,“安安睡着了,我就回来休息了。”
“怪不得。”谢应则说,“那你应该不知道,沈念清昨晚走了,没在这住。”
他跟着夏时一起上楼,“那时候雨还没停,她非要回家,我妈不让,还问是不是我哥欺负她了。”
说到这里他哎呦一声,“你没看她当时装模作样那出,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装都装不明白。”
“昨天就走了。”夏时点点头,“雨下了一晚上呢,顶雨回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肯定呀。”谢应则说,“虽然她说跟我哥没关系,但我们猜肯定是我哥又把她给训了。”
他笑眯眯,“可惜了,昨天我也休息的早,要不然能在旁边看看八卦,乐呵乐呵,指不定还能做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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