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沉重的父爱

    第六十三章  沉重的父爱
    萧连墨的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他挣扎着在写字板上画了个螺旋状符号，随即陷入昏迷。
    霍晗柳驱车来到南丫岛渔村，当年接触过毒剂的渔民后代都住在礁石区铁皮屋。
    开门的老人脸上布满鳞片状瘢痕。
    “周大副救过我们。他临死前说，要是哪天有城里人打听蓝血病，就把这个交给她。”
    铁盒里是支密封的玻璃管，标签写着月圆前72小时肌注。
    “周大副说得对……你们大人物造的孽……最后都是我们小老百姓……”
    回程的渡轮上，霍晗柳接到视频，周烨的儿子被绑在医疗床上，胸口贴着电极片。
    镜头转向旁边，郑媛正躺在旁边。
    “霍小姐，用萧连墨换这两个孩子，天亮前到鲤鱼门船厂。”
    画面角落闪过半张地图，上面标注的正是霍氏大厦的地基所在。
    “你看这个，霍氏大厦建造时意外打通了战时防空洞，工程记录显示……”
    “发现不明化学物质，已封闭。那里是诺亚的储藏点？”
    “不止，整个地下管网系统里，有七个类似节点连起来正好是……"
    他的手指在平板上画出的轨迹，与萧连墨画的螺旋符号完全重合。
    “大小姐！无人机残骸检测出霍氏化工特制的缓释胶囊！”
    “通知警方封锁沿海区域。再准备一份霍氏大厦的疏散预案。”
    “你要用自己当诱饵？”
    “不。我要看看诺亚到底在月圆之夜等什么。”
    霍晗柳走到约定地点，集装箱顶部的探照灯突然亮起。
    克劳斯坐在轮椅里，他身旁的支架上，郑媛和周烨的儿子被并排固定，两人手臂间连着输血导管。
    “时间刚好。再等十分钟，你就看不到这两个孩子了。”
    “你连拿注射器的力气都没了，怎么交易？”
    “谁说我要治疗？诺亚要的是月圆时蓝血族的共鸣！当这三人的心跳同步……"
    过你的萧连墨突然暴起一刀刺入克里斯的心脏，克劳斯发出非人的嚎叫，轮椅冲向码头边缘。
    “你根本不懂！这是进化！是……"
    爆炸声从城市方向传来。霍晗柳的耳机里响起林之声的尖叫，“霍氏大厦地下室泄漏蓝色气体！周边已有行人出现皮肤结晶化！”
    萧连墨跪在地上，蓝色血管从颈部向面部蔓延。
    霍晗柳的耳麦里传来林之声急促的呼吸声，“蓝色气体正在扩散，已经有三栋写字楼被波及，警方正在疏散整个金融区！”
    克劳斯的轮椅在码头边缘摇晃，他嘴角渗出的血竟是诡异的蓝色。
    萧连墨那一刀显然刺中要害，但克劳斯脸上却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来不及了！”
    集装箱后突然冲出四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枪口齐刷刷对准霍晗柳。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跟已经悬在码头边缘。
    “放开她！”
    “鸿轩！联系周烨，让他带人去铜锣湾医院！”
    话音未落，克劳斯的轮椅突然爆炸。
    冲击波将霍晗柳掀翻在地，她眼睁睁看着固定两个孩子的医疗支架被气浪推向大海。
    霍晗柳扑向码头边缘。
    千钧一发之际，闻鸿轩从直升机抛下的绳索荡下，单手抓住了支架边缘的钢索。
    霍晗柳的视线越过闻鸿轩颤抖的手臂，看见远处三艘印有诺亚标志的快艇正破浪而来。
    “他们不是来救人的。”
    霍晗柳突然想起南丫岛老人给的玻璃管。她掏出玻璃管，毫不犹豫扎进萧连墨颈部。
    “你干什么？”
    “周建年留下的解药。当年他救不了自己，但救了你。”
    闻鸿轩终于将两个孩子拉上码头，但他的右臂已经脱臼，无力地垂在身侧。
    “晗柳！”闻鸿轩拖着受伤的胳膊向她跑来，“周烨已经带人去铜锣湾了，但警方说地下三层被锁死，需要你的磁卡！”
    霍晗柳摸向口袋，却发现磁卡不翼而飞。
    她转头看向萧连墨，后者虚弱地摇头，“不是我...”
    集装箱顶部突然亮起投影。画面中是铜锣湾医院的地下实验室，郑媛和周烨的儿子被固定在两张手术台上。
    画面角落，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操作台前忙碌——正是失踪的郑世荣。
    “郑叔叔？”
    “对不起，晗柳。他们答应过，只要完成这次实验，就放媛媛走……”
    “二十年了，每天我都能梦见她哭喊着爸爸……”
    霍晗柳突然明白了一切。
    郑世荣从未真正背叛，他只是个被逼疯的父亲。
    而诺亚利用他对女儿的执念，让他亲手将更多孩子送  入地狱。
    萧连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皮肤上的蓝色结晶开始剥落。
    “解药起效了！”
    画面中，两个孩子的心跳曲线突然分离。
    郑媛的心率急剧下降，而周烨儿子的心电图则趋于平稳。
    郑世荣疯狂拍打着仪器，却无法阻止女儿生命体征的消失。
    “不！你们答应过的！”
    “霍总！诺亚在金融区释放的毒气突然停止了！但铜锣湾医院方向检测到更强的信号！”
    “去铜锣湾，这一切该结束了。”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整栋建筑已被警方封锁。
    周烨站在警戒线外，怀里抱着昏迷的儿子。
    “郑世荣引爆了地下室的液氮罐，整个地下三层都冻成了冰窖。”
    霍晗柳望向医院大门。
    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抬出一具覆盖白布的担架，皮肤已经呈现完全的蓝色结晶化。
    “是郑世荣？”
    “是媛媛。郑世荣……死掉了，还有这个。”
    那是一枚老旧的霍氏集团员工徽章。
    月光下，霍晗柳看清徽章背面刻着的小字：黄金航线真相在B13货柜。
    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当年那艘货轮的最后编号正是B13。
    三周后，霍氏大厦会议室。
    “诺亚生物亚太区已经解散，但克劳斯的同伙还在欧洲活动。”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萧连墨走进来，他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常，只有颈部还残留着些许蓝色纹路。
    “化验结果出来了，周烨儿子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这是郑媛的尸检报告……她其实两年前就脑死亡了，诺亚一直用仪器维持着她的生命体征。”
    二十年前，周建年用生命换来了七个孩子的生机；二十年后，郑世荣用疯狂换来了实验的终结。
    而霍氏集团，始终站在善恶的十字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