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谋反

    第七十六章  谋反
    霍晗柳站在慈宁宫外，无论传报多少次，太后都不肯见她。
    青杏匆匆赶来，“娘娘，将军来信。”
    “杜安康已与蛮族勾结，意图借肃王之力颠覆朝纲。臣已部署妥当，静待娘娘示下。”
    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天了。
    “娘娘，该歇息了。”
    “去请闻将军来。”
    青杏犹豫了一下，“这么晚了……”
    “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娘娘深夜召见，可是出了什么事？”
    “肃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闻鸿轩眉头微蹙，“北镇抚司来报，肃王近日频繁与狱卒交谈，似乎在打听什么。”
    “打听什么？”
    “边境军情，特别是……霍将军的动向。”
    肃王被囚禁已有半年，按理说早该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如今却能打听到边境军情，说明朝中仍有他的党羽。
    “陛下知道吗？”
    “臣尚未禀报。”
    “先别惊动陛下，明日早朝，本宫会提议调父亲回京休养。”
    “娘娘这是……”
    “引蛇出洞。若肃王真有异动，父亲离京正是他起事的最佳时机。”
    “若肃王真有反心，霍将军离京途中恐遭不测。”
    “所以需要你亲自护送，除了你，本宫信不过任何人。”
    “臣定当竭尽全力，护霍将军周全。”
    “起来吧。此事还需太后首肯，明日  你随本宫一同去慈宁宫。”
    次日清晨，慈宁宫内太后倚在软榻旁。
    “霍将军年事已高，北境苦寒，儿臣实在不忍……”
    “皇后这是要自断臂膀？霍远山在北境一日，蛮族便不敢轻举妄动。”
    “母后明鉴，正因如此，儿臣才想引蛇出洞。肃王近日频频打探父亲动向，恐有不轨之心。”
    “那个逆贼还没死心？”
    闻鸿轩上前一步，“太后娘娘，臣已安排人手监视肃王府旧部。若肃王真有异动，正好一网打尽。”
    “罢了。哀家会下懿旨召霍远山回京。但皇后需记住，若此事有失，哀家唯你是问。”
    “儿臣明白。”
    离开慈宁宫，霍晗柳与闻鸿轩并肩而行。
    “娘娘，臣总觉得此事太过冒险。”
    “本宫何尝不知？但肃王蛰伏已久，若不给他机会，如何能揪出他的党羽？”
    “臣担心的是霍将军。”
    “父亲戎马一生，什么风浪没见过？”
    霍晗柳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隐隐不安。
    三日后，太后懿旨下达，召霍远山回京休养，北境军务暂由副将杜安康接管。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
    早朝上，杜明堂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霍将军镇守北境多年，熟悉边情，此时调离恐生变故！”
    霍晗柳观察着朝臣们的反应，杜明堂言辞激烈，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
    皇帝萧景琰看了看珠帘方向，“母后与皇后既已决定，朕无异议。霍将军劳苦功高，也该回京享享清福了。”
    退朝后，霍晗柳刚回到坤宁宫，青杏就匆匆来报。
    “娘娘，北镇抚司急报！肃王府旧部昨夜秘密集结，似有异动！”
    “多少人？”
    “约三百余人，都是肃王府的死士。”
    “三百人就想造反？肃王不会如此鲁莽。闻将军呢？”
    “闻大人已调集禁军，暗中监视肃王党羽。”
    三百死士不过是障眼法，肃王真正的杀招必定藏在别处。
    她忽然想起父亲信中所言，杜安康已与蛮族勾结。
    “备轿，本宫要去见太后！”
    慈宁宫内。
    “杜安康若真与蛮族勾结，霍远山离京途中必遭埋伏！”
    “母后，儿臣请求立刻召回父亲！”
    “晚了。懿旨已发，霍远山此刻恐怕已在回京路上。为今之计，只能加强京中防备，同时派人接应霍将军。”
    “闻鸿轩已率精锐前去接应。”
    “不够。”太后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枚虎符，“这是西山大营的调兵符，可调动三万精兵。你亲自交给闻鸿轩，让他务必保霍远山平安回京。”
    离开慈宁宫时，天已擦黑。霍晗柳突然被一队禁军拦住去路。
    “皇后娘娘，陛下有请。”
    养心殿内，萧景琰正在批阅奏折。
    “皇后来了。”
    “陛下召见臣妾，有何吩咐？”
    “朕听闻肃王党羽有异动？”
    “确有此事。闻将军已派人监视，不会出乱子。”
    “朕担心的不是肃王，而是杜安康。”
    “陛下何出此言？”
    “杜安康近日频频调动边军，借口防备蛮族，实则……朕怀疑他与肃王勾结。”
    “陛下既然察觉，为何还要同意调父亲回京？”
    “朕若反对，岂不打草惊蛇？朕已密令锦衣卫监视杜安康，只等他露出马脚。”
    霍晗柳忽然明白了皇帝这是想借肃王叛乱之机，一举铲除杜家势力。而父亲，不过是这场博弈中的棋子。
    “陛下圣明。只是父亲年迈，臣妾实在担心……”
    “皇后放心，朕已派心腹前去接应霍将军。”
    皇帝的心腹？只怕是催命符才对。
    回到坤宁宫，霍晗柳立刻召来青杏。
    “去告诉闻将军，小心提防陛下派去的人！”
    青杏刚走，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娘娘……不好了……肃王……肃王反了！”
    “什么？！”
    “肃王不知何时逃出北镇抚司，此刻正率叛军攻打玄武门！”
    “有多少人？”
    “至少五千！都是精锐甲士，看样子@是边军的装束。”
    边军？杜安康假借防备蛮族之名，暗中调边军入京助肃王造反！
    “陛下呢？”
    “陛下已调禁军护驾，命臣来请娘娘速去慈宁宫避难！”
    “本宫哪里也不去。传本宫懿旨，命九门提督死守城门，同时派人去西山大营求援！”
    侍卫领命而去。
    肃王造反，杜安康叛变，父亲生死未卜……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霍将军遇刺了！”
    “细细说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将军身中数箭，仍坚持指挥将士抵抗叛军……最后……最后……”
    “说！”
    “霍将军临终前让娘娘……护好王朝。”
    霍晗柳踉跄后退，扶住桌案才没有倒下。
    “闻将军呢？”
    “闻将军率军与叛军激战，命小的护送娘娘出宫暂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