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赏赐
次日行军,两人保持着君臣距离,但眼神交汇时,总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一样的情愫。
五日后,京城在望。
“太后,入城后,臣恐怕不能常伴左右了。”
“来日方长。”
城门大开,礼乐齐鸣。
小皇帝萧承稷率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朕恭迎母后凯旋!”
霍晗柳下马扶起他,“皇上请起,诸位爱卿平身。”
安定下来后,霍晗柳第一时间去见了林晏。
“臣参见太后。”
“爱卿受苦了。刺客可查清了?”
“是陈国公旧部无疑。臣已查到南方世家与南诏往来的铁证,就藏在……陈国公的陵墓中!”
“赵垣,带人去祭扫陈国公墓!”
赵垣领命而去,霍晗柳又详细询问了南方局势。
“太后,臣怀疑朝中仍有他们的同党。”
“本宫心中有数。你且安心养伤,待痊愈后,本宫自有重任相托。”
离开林晏处,霍晗柳直奔中和殿。
春桃心疼地劝她歇息,她却摇头,“离京多日,积压太多政务。”
“太后,闻将军求见。”
“宣。”
闻鸿轩行礼后直入主题,“太后,赵垣从陈国公墓中搜出了这个。”
这些密函不仅证实了南方世家勾结外敌,还牵涉到朝中多位重臣,甚至包括已“病逝”的皇贵太妃!
“太后打算如何处置?”
“先按兵不动,暗中调查。待证据确凿,一网打尽。”
“臣会加派人手监视。”
正事谈完,两人一时无言。烛火摇曳,映照着彼此脸庞。
“将军府邸可还安好?”
“托太后洪福,一切如常。”
“明日早朝,本宫要论功行赏。将军想要什么封赏?”
“臣只要太后金口玉言。”
“但本宫在乎你的安危,朝中暗流涌动,稍有不慎……”
闻鸿轩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臣愿用性命守护太后,不求名分,只求相伴。”
次日。
“主儿,朝臣们已在偏殿候着了,说是要商议封赏北伐将士之事。”
“他们倒是心急。”
偏殿内,十几位重臣分列两侧。
霍晗柳入座后,礼部侍郎马庸立刻出列,“太后,北伐大捷,将士们功不可没,臣等商议多日,拟定了封赏名单,请太后过目。”
霍晗柳扫了一眼,“闻鸿轩战功第一,为何只封侯爵?”
“回太后,按祖制,非皇族不得封王。闻将军虽功高,但……”
“祖制?马爱卿可记得,先帝时期,定远将军李靖平定南蛮,就被封了郡王。”
“这……”
兵部尚书李岩出列解围,“太后明鉴,闻将军之功,确实当得起王爵,只是朝中有人担心,闻将军已掌禁军,若再封王,恐功高震主。”
“谁担心?站出来让本宫瞧瞧。”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北伐之功,非闻鸿轩莫属。本宫决定,封他为护国公,加太子太保,赐丹书铁券。”
“太后三思!国公之位非同小可,闻鸿轩不过一介武夫……”
“你口口声声祖制,可知诽谤功臣该当何罪?”
“臣失言,请太后恕罪!”
“既无异议,三日后大朝,正式册封。”
退朝后,霍晗柳留下李岩,“查查马庸最近与谁往来密切。”
“臣明白。太后,还有一事……”
“说。”
“南方传来消息,陈国公旧部近日频繁聚会,似有异动。”
“果然按捺不住了。林晏伤势如何?”
“已能下床行走,但还需调养。”
“让他好好养伤,南方的事不急。对了,闻将军今日为何没来?”
李岩犹豫了一下,“闻将军说身体不适……”
“传太医去看过了吗?”
“去了,说是旧伤复发,需静养几日。”
将军府内,闻鸿轩正靠在榻上看兵书,听闻太后驾到,慌忙起身相迎。
“臣参见太后。”
“将军不必多礼。”她转向随行太医,“给将军看看。”
“将军箭伤未愈,又连日劳累,气血两亏。需静养半月,不可再劳心劳力。”
霍晗柳皱眉,“为何不早说?”
“太后不必挂怀,小伤而已。”
“小伤?太医都说要静养半月了。”她顿了顿,“今日朝上,本宫封你为护国公,马庸那帮人差点跳脚。”
“臣不需要这些虚名。”
“本宫知道。但这是你应得的。更重要的是……马庸等人想借封赏之事离间我们。”
“臣也察觉了。他们先提议封王,看似抬举,实则是捧杀之计。若太后真封了王,他们必会散播臣功高震主的谣言。”
“将军看得透彻,其实……本宫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商。”
“太后请讲。”
“南方局势不稳,本宫想派你南下坐镇。但你现在伤势……”
“臣无碍!随时可以启程!”
霍晗柳按住他的肩膀,“别急。等你伤好些再说。本宫需要你,但更希望你平安。”
“太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闻鸿轩会意,松开手,“臣失礼了。”
离开将军府,霍晗柳心绪难平,春桃在一旁欲言又止,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主儿,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闭嘴。”
回到宫中,霍晗柳刚坐下,小皇帝萧承稷就跑了进来。
“母后!朕想跟闻将军学骑马!”
“为何突然想学骑马?”
“闻将军是大英雄!朕想像他一样厉害,保护母后!”
霍晗柳将太子搂入怀中,“好,等你闻将军伤好了,母后让他教你。”
夜深人静,霍晗柳独自来到御花园。
“闻鸿轩?你怎么在这里?伤势未愈就到处跑!”
“臣……有话想对太后说。”
霍晗柳心头一跳,“说吧。”
“臣思虑再三,决定辞去一切官职,只求太后准臣做个普通侍卫,常伴左右。”
“为何突然……”
“臣不想成为太后的负担,朝中非议,南方隐患,皆因臣而起。若臣只是个小小侍卫,谁还会说三道四?”
“母后?”
萧承稷揉着眼睛从假山后走出,“您怎么在这里?”
“稷儿怎么出来了?”
“朕梦见母后,醒来找不到您……闻将军!您来教朕骑马吗?”
“臣参见皇上。骑马之事,待臣伤愈后一定教。”
霍晗柳抱起太子,“好了,回去睡觉。闻将军也该回府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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