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你们但凡一个不死，我秦南都罪不可恕

    当雨红衣从南疆离开，一路西行，最想看到的自然就是秦南。
    只是来到这里，却发现战争已经开启。当即一路来到边界城。
    她不是为了人族，也不是为了苍生，她为的只是秦南。
    另一边，还有绿萝和祖心兰。
    他们已经参加战斗很久，此时也得到了磨炼，和石中玉一般，有了质的蜕变。
    战争无情，跟以前搜寻天材地宝杀个人不同。
    这里，是一片沙场，随时都在死人，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地狱般的冲击。不过几天时间，他们已经习惯。
    不管是死人，还是有人选择离开，都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会动容。
    “走吧！”
    “天一亮就是他们约定的第三天。”
    “这一战，或许就是终结了。”宫参商说道。
    她的语气极为平淡，但众人还是听出了一抹悲伤。
    “是啊，一切都终结了。”雨红衣惨淡一笑。
    他们早就已经绝望了。
    当惊雷皇重伤归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一战对他们来说已经结束。三天时间，不过是让他们见识到人性冷暖而已。
    如今，城中已经没有多少战力。
    只有不到区区数千人，和数十万的妖族。
    相比人族而言，妖族反而在此时更体现了什么叫做坚守。
    因为他们的皇被镇，他们没有选择逃走，而是选择拼死一战。
    但，终究没用。绝对差距根本不在于拼命与否。
    可以说，败局已定。
    这么悬殊的差距，根本就没可能赢。
    “不知道公子会不会来，如果公子来了，或许还有希望。”石中玉说道。
    对于秦南，他有绝对的信任。
    “公子……最好还是不要来了。”宫参商低声说道。
    别人看不出来，她却是早就已经猜到。这一次妖族之中出现的高手，就是因为秦南而到来。
    虽然她们相信秦南，但对方来历莫名，且手段诡异强大。她们不想秦南陷入危机之中。
    石中玉疑惑，微微皱眉，不明白宫参商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而是随着他们回到城中，准备最后一战。
    转眼，几个时辰一晃而过。
    天亮了。
    但，今天的天却阴沉的可怕。
    “惊雷，你还战吗？三天时间已到，要么跪下来臣服，要么等我三族踏碎边界城。”
    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是夜山皇。
    “夜山，本王看不起你，做圣山的狗感觉怎么样？”惊雷皇声音出现。
    不过此时惊雷皇却是有气无力。
    他已经身负重伤，没有一战之力。但是此时他却依旧现身，没有选择逃避。
    “哈哈哈，惊雷，胜者为王。你看看你们这边还有什么？那些蝼蚁都已经落荒而逃了吧。啧啧，想想，你为人族一战，人族还给了你什么？”
    夜山皇冷冷说道。
    到了这时候还在挑衅。
    石中玉等人脸上浮现一抹愧疚，无敌自容。
    这一战，人族的选择真的是凉透了心。惊雷皇等人因为人族一战，但人族却选择逃避。真正留下来一战的百不存一。
    “我不为人族。我只是为了秦南。夜山，你应该清醒，秦公子现在不在，不然他一人，会上演二十年前的一幕，杀穿西荒。”惊雷沉声说道。
    他知道秦南的一些手段。
    他已经错过一次，险些和秦南背道而驰。所以这一次，纵然是一死，他也不会选择离开。
    “秦南？哼。你还好意思提秦南？他人呢？看看，这些都是为他而来的，现在结果怎么样？还有他明月楼的，剑王都死了八个，他又在哪里？不过是一个缩头乌龟罢了。”夜山皇冷笑。
    惊雷还想反驳。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飞纵虚空。
    “别特么浪费时间了，索然无趣。本以为会看到你们求饶的一幕。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知死活。我很不爽。所以，我决定送们去死。不过当然，这几个女人我会饶他们一命的。虽然在本公子眼中他们不过是贱婢。但是可以爽一爽还是不错的。”玉独秀声音出现。
    居高临下，声音之中带着不耐。
    “你敢。身为人族，却和妖族狼狈为奸，你不配为人。”
    石中玉嘶吼起来，豁然挺身，挡住宫参商等人。
    轰！
    可他话音刚落，一道掌印却从虚空之上落下。
    砰！
    石中玉身影瞬间倒飞出去，最终重重的撞击在城墙之上，口吐鲜血，失去战力。
    这是绝对碾压。
    “聒噪，本公子话还没有说完，谁允许你插嘴了？还敢质问我，谁给你的勇气？”玉独秀冷冷一声。
    “咳咳……”石中玉疯狂咳血。
    这一掌直接将他给打废，筋脉断裂。
    但他眼中依旧不屈。
    血红的眸子之中带着无边恨意：“不需要谁给我勇气。我只知道，你不配为人。”
    石中玉咬牙说道。
    玉独秀脸色冷漠下来。
    “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不过显然，你没有这一点认知。那么今天，本公子就教你做人。”
    玉独秀说着，身体陡然之间上前一步。
    嗖！
    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来到众人中间。
    等惊雷皇和宫参商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石中玉已经被对方给擒住，手掐脖颈，生不如死。
    “看样子，你很不甘心啊。啧啧，本公子就喜欢看到这眼神。不甘又绝望。不过好戏还在后头。”玉独秀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兄弟们，出手。将这几个女人给扒光丢入妖兽群中。我倒是要看看，他的眼神还会有什么变化。”玉独秀一声令下。
    旋即一瞬，几道身影瞬息而至，果断出手。
    宫参商和雨红衣还好，他们实力不弱，瞬间就做出反应，拔剑一战。
    但是祖心兰和绿萝就没有这个机会，几乎还不等他们拔剑，就已经被控制。
    “不！”
    石中玉嘶吼，疯狂挣扎。
    祖心兰是他的女人，但现在却陷入绝地，他宁死也不愿看到这一幕。
    “对，就是这样，你挣扎的越是拼命，本公子心中就越爽。”
    玉独秀眼中带着疯狂，残忍笑着。
    而另一边，只是几个回合。宫参商就败下阵来。
    “混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宫参商性子刚烈，抬手一剑就要自我了断。
    可还不等他出手，一声嘶吼忽然从虚空之中传来。
    紧接着，一条蛟龙腾空而至。
    “秦南！”
    “公子！”
    众人纷纷开口，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时候，秦南归来。
    场中战斗也停止，看向虚空。
    “今天，你们但凡能有一个不死，我秦南，都罪不可恕。”
    冷冷一声，秦南身影一步踏出，凌驾虚空之上。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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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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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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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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