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逸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说干就干,趁着现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还是赶紧招魂超度,以免夜长梦多。
胖子把桌子搭好,东西摆好后。
陈子逸对老刘的妻女说:
“你们把死者姓名、生辰八字、死期给我,然后去法坛后面,准备给死者烧纸!”
母女点头,把死者信息给陈子逸后,都都过去,跪在灵堂前,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烧钱。
灵堂后面,一张木板床上,正是老刘的尸体。
入殓师正在清理老刘身上的水泥残留。
他是在工地上往巨大的水泥桩里面浇筑水泥时掉进去的。
赶来救援时,已经来不及了。
可以说死的真的很惨。
此刻,尸体呈现着一种诡异的水泥灰颜色,非常渗人。
那入殓师入殓那么多尸体,此刻,也是已经清理的有些疲惫了。
这可是个大工程。
好在,总算是要完成了。
陈子逸得等入殓师清理完尸体才行。
但是他也没闲着,走到桌子前,掐手诀,剑指点在铜钱剑上,随即他注入真气入铜钱剑里面,口念咒语:
“奉请鬼谷先师敇三宝,天元地元和人元,圣元三宝变神钱。鬼谷仙师律令敇,阴阳五行敇灵应。急急如律令,火急如律令!”
咒语落下,他用力一点,那铜钱剑剑身骤然闪过一丝淡淡的黄光,开光完成,铜钱剑才具备应有的力量。
接着陈子逸又对八卦镜、罗盘开光。
至于铜钱,不需要开光。
铜钱经过数万人的手,本身所具备的阳气,是非常重的。
尤其是一些铜钱,还久埋地下,接收了地气。
地气加阳气,致使铜钱具有很强的驱邪避鬼的力量。
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可以见到有人用铜钱驱邪避凶。
几样东西开光后,陈子逸再拿在手上,感觉都不一样了。
尤其是铜钱剑,陈子逸脑子里融合了御剑诀,此刻拿着铜钱剑,仿佛已经无形中,和手中的剑建立了一丝联系。
“老逸,入殓师已经把尸体清理好了。”
胖子这时候走过来,对陈子逸说道。
陈子逸点头:“好……你告诉在场的人,本命年的人,回避,或站远一些。”
胖子看向院子里的那二十几个帮忙料理后事的亲友,说:
“各位,有今年是本命年的,请回避,或站远一些!”
他说完,周围的那些早就很疑惑的亲友,立马都开始了询问。
其中一个牛高马大的中年人,开口对妇人说:
“大嫂子,这几个年轻人,是什么人?我看他们在这里摆架势,不会是找来的先生吧?哪有这么年轻的先生?”
妇人回答:“大勇,这个小伙子确实有修为,会点东西,具体我也不好给你说,总之他是来帮忙的。”
叫大勇的中年人闻言说:
“大嫂子,哪有这么年轻的人就能干的了这个的?这年头骗子可多了,你可小心。”
“人家也没要钱,就是帮忙的,大勇,你放心吧。”妇人回答。
大勇一愣:“不要钱?那更要小心,谁知道他们图什么?”
那妇人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胖子看向大勇,怒道:“你这人心理挺阴暗的啊?人家家里办丧事,请谁来,是人家的事儿,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嘿,臭小子你说什么?”大勇急了。
这时,倪霸父亲赶紧上前:
“都消消气,这是白事,大家都不要闹事儿,人家家里已经很悲伤了……”
大勇哼了一声说:
“我是死者的隔房堂弟,来帮忙的,现在说本命年回避?那我帮什么忙?”
见这人还再啰嗦,陈子逸眉头一皱:
“你本命年不愿意回避也没关系,出事了自己负责就是了。”
“出事?哼,能出什么事?小子,你才多大?在这里冒充专家啊你?”大勇继续说着。
陈子逸却已经懒得搭理他了,而是拿起铜钱剑,对妇人和她女儿说:
“烧纸!”
母女赶紧往火盆里放纸钱。
火盆里的纸钱,缓缓燃烧,并无异常。
陈子逸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挥动一下铜钱剑,随即铜钱剑猛地一下指向桌子上的蜡烛。
蜡烛火苗飘动一下。
接着他将铜钱剑指向三炷香,三炷香瞬间冒起三个火点,燃烧起来。
不远处,大勇冷哼一声,对旁边的人说:
“就这,江湖骗子手段而已,有原理的,很简单。”
说着,大家继续看向陈子逸。
就见陈子逸看了眼死者信息,口里念着招魂咒: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壬子鼠年农历三月初八生人士,辛丑牛年农历九月初五卒死者,姓刘名月海阴魂速速归来。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落下,陈子逸手中铜钱剑,用力对着蜡烛一点。
蜡烛一瞬间火光升腾,变得很明亮。
与此同时,阴间某处地方。
正无厘头飘荡的鬼魂老刘,忽然看到眼前的路,被一道烛光照亮……
“铜钱剑指路,蜡烛光照明,阴魂刘月海,请速速归来……”
陈子逸一遍又一遍的念咒,那蜡烛的火光,足足燃烧起三四寸高,蜡油燃烧的极快。
不远处,大勇等人见到这一幕,还是有点震惊的。
不过大勇依旧开口:“骗子手段罢了!”
陈子逸的咒语越来越快,渐渐的,院子里起风了。
还不算冷的天气下,这突然起的阵阵微风,却异常的冷。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接着,风越来越大,打着旋儿的吹,从院子大门位置,缓缓向着灵堂而来。
陈子逸看了看周围,停下咒语,说了句:
“回来了,继续烧纸!”
妇人和女儿都在哭,不断的烧纸。
火盆里的纸烧的非常快,火焰升起老高,把纸钱烧的干干净净。
火的颜色,也从一开始的黄光,渐渐有点带着绿色光芒了。
“刘月海,回来以后,看看家人妻女,以作告别,收了纸钱冥币,路上好用,放下今生执念,准备投胎!”
说完,陈子逸安静的等着。
此刻的,火盆里的火燃烧的猛烈。
这是刘月海在收钱,目前一切正常。
不远处,大勇等一众亲朋好友都看着这一幕,感觉除了火盆里的火有点大有点冒绿光,院子里有点冷以外,似乎并没有其它什么变化嘛?
“呵,装神弄鬼,我就说这小子根本就是骗子,你们看,这么点小动静,糊弄谁!”
大勇说完,就准备上前去嘲讽陈子逸。
然而就在这时,那院子外,忽然走进来四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为首的一个,还是个光头,手上夹着一个公文包,一脸的凶相。
“刘月海家属,我们公司开会,最终决定,你们家刘月海,是因为自己操作失误而掉入水泥里,公司没理由赔偿。
另外,因为他这次的失误,导致工地名声不好,而为了弄出他的尸体,承重柱也被毁了,让建筑物损坏根基,损失重大。
所以,需要你们家属,承担损失,进行赔偿!这是赔偿细明,重建称重柱的全部费用,共计五万二,如果觉得不合理,可以去告!”
光头声音很大,牛逼哄哄的走进院子后,扯着嗓门儿对大家说道。
正在烧纸的妇人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
而桌子前的陈子逸则是脸色一变:
“完了,怕什么来什么……”
他话音落下,之间那火盆里,原本旺盛的火焰突然小了,不知哪里来了一股风,在火盆上方打着旋儿吹着。
火盆里的纸钱似乎不怎么燃烧的,纸灰和纸屑随着那股子阴风,不断的从火盆里飞起来,在上方旋转着,无比诡异。
整个院子里,也都无端生起一股子阴风,所有人都感觉从脚冷到头顶一般。
“尸体眼睛流血了……”
入殓师大惊,他这辈子给无数尸体化妆,却也没见过眼睛突然流血的场景啊。
陈子逸看向尸体,果然,尸体灰白色的脸上,正有两行血泪。
他赶紧看了看周围,却没有找到刘月海的鬼魂。
突然,大勇惊呼一声,整个人忽然栽倒在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一刻,那大勇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明显看到,那大勇的眼睛,有点红,和刘月海的尸体眼睛里流出的血,一样的红。
“老逸,那家伙眼睛红了嘿?”
倪霸觉得好玩,好像一点儿也不怕。
陈子逸没好气的说道:
“鬼魂怒了,有煞气,估计是形成了回魂煞,回魂煞冲撞了尸体,尸体流血泪,搞不好这鬼魂和尸体已经形成回煞尸了,这东西,我听小僵尸讲过,很难搞啊……”
随即他看向大勇,大勇跟抽筋一样,一步一步走着,向着那几个建筑公司的人,恶狠狠的走去,动作和神色,都无比诡异,吓得那几个建筑公司的人都有点腿软了。
“让他回避,非不听,被撞煞了,回去得大病一场了。”
陈子逸说完,叹了口气,握紧铜钱剑,看着灵堂里刘月海的尸体,平淡而霸气的开口说:
“刘月海,你最好给我安生点,如果乱来,你就没了投胎轮回的机会了。”
他的话音落下,火盆里的火,突然平静下来,院子里的风也突然没了。
那大勇也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一瞬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陈子逸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那几个建筑公司的人:
“你们最好不要作死,真把躺着的哪位惹怒了,你们几个,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几个建筑公司的人都面面相觑,随即为首的光头黑着脸怒呵一声:
“吓唬谁呢?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装神弄鬼的,以为就把我们吓到了?就不要赔偿了?做梦。
我告诉你们,刘月海的妻女,今晚不把赔偿金拿出来,我们就不走了。他刘月海,别想安稳下葬。”
此话一出,陈子逸脸色阴沉起来,骂了一句:
“大爷的,总有人喜欢找死。”
不过,他看了看周围,院子里倒是挺安静的,似乎没什么动静。
不过……又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和压抑。
突然,胖子一脸激动的开口说:
“嘿,老逸,那尸体居然坐起来了,看样子它想讲两句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看向灵堂里。
紧接着所有人都吓得脸色惨白起来!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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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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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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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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