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拜师2

    “星衍，时辰到了。”
    “嗯？”君慕泽闻言，看了一下天，才恍然觉得时间过得快，“顾大人，时辰已到，准备一下拜师事宜吧？”
    “哎，好！夫人，快快准备一下！”苏州知府闻言，连忙点点头，转头喊自家夫人去准备一下。
    知府夫人应了一声，就带着几个下人忙活了起来，好在一切早有准备，不用这么繁琐的准备什么。
    “我们这一类人收徒，不宜张灯结彩的庆祝祝贺，只需要简单的行过拜师礼敬个茶就行，你可会觉得成了国师的徒儿却不能放过鞭炮告诉所有人，以示你的喜悦之情很难过？”
    等一切准备就绪，顾清谌小脸严肃的端着茶跪在君慕泽面前，君慕泽没有立即接过茶杯，而是幽幽的开口问道。m.miaoshuzhai.net
    顾家的人听到君慕泽这句话，都把目光放在顾清谌身上，尤其是苏州知府眼里，心里都高高提起，生怕顾清谌会答得不满意，惹得国师大人心生不悦，不愿收他为徒。
    “徒儿不觉得难过，拜师收徒本就是我等私事，不必要到处宣扬出去。”顾清谌闻言，小身板又挺直了几分，一脸认真的回答着君慕泽的问题。
    闻言，君慕泽与叶瑾彦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虽然知道顾清谌早慧，没想到这么懂事，君慕泽勾了勾唇，伸手接过顾清谌敬的茶，低头轻抿了一口，从腰间抽出玉佩递到他手上，对上他疑惑的眼睛，解释道。
    “这是历代国师收徒时送的拜师礼，得了这块玉佩，就证明着，往后你就是我君慕泽的徒儿，大沥皇朝下一代国师继承人。往后，你可要好好习学，争取早日代替师傅的位置啊。”
    闻言，顾清谌紧紧握住玉佩，双眼迸射一抹晶亮的光芒：“师傅，徒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诲！”
    “好，起来吧。”君慕泽抬手扶起顾清谌，随即看向苏州知府和顾家其余人，“顾大人，我既已收了清谌为徒，往后他便跟着我修行了，若日后你们想见他，即可上京去往国师府。”
    “好。下官明白的。”苏州知府也知道这些，虽然心里有些不舍往后不能日日见到幼子，但是一想到幼子拜了名师，又是满心的欢喜抵消了那一丝的不舍。
    “既如此，那我便顺便与顾大人拜个别，我与清桁有劳顾大人款待多日，因我等与皇上定好年前就必须回京的约定，所以就不在此多待了，我们明日便会启程去其他地方游玩，顾大人与夫人今日便和清谌好好叙叙吧！”君慕泽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顾清谌随即朝着苏州知府说道。
    闻言，顾家所有人都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君慕泽会这么快离开苏州，一时半会有些回不过神来。
    苏州知府愣了许久，才慢慢的点头，“欸。”
    “清谌，我与你师傅先离开了，明日午时，你跟着你子辰哥哥一起到客栈与我们汇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叶瑾彦抬手摸了摸顾清谌的脑袋温声道。
    “好…”顾清谌小声的点头。
    ——
    离开顾府后，君慕泽和叶瑾彦两人携手走在苏州的街道上，越过繁华的街市，两人来到依附溪水河流的小镇上，找了一处茶楼坐在窗边一边品茶，一边看着窗外溪水潺潺。
    时间一时流逝的缓慢，安静悠闲的时光让叶瑾彦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人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的很多，叶瑾彦也不例外，习惯了耳边处处都是熙攘喧嚣，突然这么安静悠闲，他走了一点不习惯。
    看着楼下的河流流水声潺潺，这声音清脆的让他浮沉的心缓缓宁静下来，支着头望着石桥之上，一个又一个行人走过，眼眸慢慢的松散开。
    他来这里…有一年多了，从孤身一身变得拥有了家人，朋友，爱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赐给他的幸运。
    “小彦儿，你在想什么？茶都喝完了，你喝空气呢？”君慕泽一直在看着叶瑾彦，看着他走神天外，看着他支着头看窗外的景色，安静的像极了一幅绝世的画，也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直到喝完了，还不知情，傻傻的将空茶杯往自己嘴边怼，看着他喝了几口都没有发觉嘴里没有东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嗯…？”闻言，叶瑾彦这才会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的空茶杯，脸色微囧，轻咳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拿茶壶给自己倒茶，另一只手就帮他满上了茶水，抬头对上君慕泽满眼疑惑的双眼，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嗯…想一些往事。”
    “若是不好的往事，就不要再想啦，好的往事，就说给我听听呗？”君慕泽笑吟吟的看着叶瑾彦，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嗯…不是什么很美好的往事。”叶瑾彦唔了一声，他上半生，也没有特别让人欢喜的事，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好几年都活在困惑之中，能想起的好事，真的不多。
    “那就不想了。”闻言，君慕泽眉头一蹙，暗自骂了自己几句，好端端的提什么提，这不是让小彦儿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么！
    “好。”见君慕泽眉间露出一抹自责，叶瑾彦猜到了君慕泽想多了，有些失笑的抬手抚平他皱起来的眉头，“别乱想，我并没有特意去想那些事，只是感慨时间过得快，一晃就一年多了，而我，我从孤家寡人变成了一个拥有爱我宠我的家人与爱人的人了。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罢了。”
    听到叶瑾彦说他以前是个孤家寡人，君慕泽顿时心疼的不行，握住他的手深情道：“小彦儿，你以后有我，有皇上他们。不是孤家寡人了，不怕啊！”
    “噗，”闻言，叶瑾彦忍俊不禁，“好，不怕。其实吧，我以前也不算是，我有一个兄弟，他的性格和你很相像，如果你生在那个年代，一定能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是吗？”君慕泽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叶瑾彦身边竟也有像他一样不要脸的人吗？那都有前车之鉴了，小彦儿没有喜欢上他的兄弟，而是喜欢他，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小彦儿的确是他的天命之人，他们注定看到对方就会相爱啦？
    “嗯。”叶瑾彦并不知道因为他说的故友，君慕泽暗戳戳的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要是能听到君慕泽在想什么，估计能把他头打歪。
    他和孟子昊是不可能看上眼的好吧，孟子昊性格跳脱，他性格清冷孤僻，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而且，孟子昊喜欢的类型是温润如玉一类，他可不是。
    而他之所以会和君慕泽在一起，大半功劳是因为君慕泽这“烈女怕缠郎”的追击方式和他与自己的合拍罢了。
    “对了，小彦儿，清谌以后就是咱俩徒弟啦，以后他的教导，可要你和我一起呀。”
    闻言，叶瑾彦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这不是他的徒弟么，怎么还要他帮忙教导…
    虽说他们是情侣关系，也不能这…样吧？
    他又不会教徒弟，除了打打杀杀，他可不会什么才艺。
    见叶瑾彦不理自己，君慕泽也不恼，心里想着，到时候让小彦儿负责教小徒儿武功，他负责才艺方面好了，问卜什么的，等回到京城，交给师傅负责负责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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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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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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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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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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