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安子琛指向台上的展柜,“而台上的其它文物,只是被他们顺手牵羊了。他们的首要目标,是那颗价值不菲的珠子。
但问题来了,如此贵重的文物,而且那颗珠子是不参与竞拍的。
为什么这里的安保措施这么随便?
准确的说,前台的位置,一个保镖都没有。
还有展览柜的玻璃,都是普通玻璃。
不用说劫匪了,这里任何一个普通的参观者,只要他想,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去拿走台子上的那颗珠子。”
香凝儿立刻去找费泽,看到他站在远处的台子边,正和那些古物的主人,赔礼道歉。
香凝儿蹙眉,对安子琛说道:“有件事我说不准,就是那颗珠子。
我看它,并不像什么先秦的产物。
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鉴定者,所以说不准。”
安子琛意外的看向那个费泽的身影,琢磨起来:“那这就说通了,安保措施如此随便,是因为主办人早就知道,这颗珠子根本没有价值吧?”
安探长径直走了过去:“费经理,借一步说话。”
费泽愣了下,看向突然叫自己的安子琛,忙和眼前的几个客户告辞,来到安子琛身边:“探长,找我还有什么事?”
“今天丢失的这几件文物里,那颗据说价值不菲,可以去腐生肌,延年益寿的先秦玉珠,是真的吗?”安探长开门见山的问道。
费泽的脸色微变,诧异的看向安子琛。
这个时候,香法医已经走到字画展区,在思考混在人群里的那个劫匪,会把枪藏在什么地方。
“说实话!”安子琛瞧费泽的样子,就知道被香凝儿说准了。
费泽丧气着口吻道:“哎~安探长,为了那几件被抢的文物能追回来,我就与你说实话吧。
龙泉寺的那颗珠子,的确是假的。
我也真去找过方丈,方丈说,传闻中的那颗血色玉珠,根本就是颜色比较罕见的琥珀珠,并没像传闻中的那般有价值。
但我开办的这次活动,广告和传单已经发出去了,也邀请了很多各界名流。
所以我……就将错就错了,以此为噱头,招徕更多的人。
也是为了能帮助我的客户,把东西都竞拍出去。”
费泽扶着眼角,继续唉声叹气着:“可谁想到,居然把劫匪也招来了!还把那些古物,也给抢走了!”
安子琛看了对方一眼,又问道:“你们搞得这次会展,安保措施做的也不好,为什么没增派人手,保护这里的东西?”
费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探长,生意不好做啊。
我哪里有闲钱请保镖,我本以为今天拍卖会顺利结束,能从那些客户的手里,赚一点中介费。但现在……唉~”
费泽不停的叹气,看向安子琛,“探长,真要拜托你们,尽快找到丢失的文物。”
安子琛见也问不出什么了,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去。
“安探长!过来一下!”
见安子琛和费泽问完话后,香凝儿朝安子琛招了招手。
安子琛立刻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有什么发现?”
香凝儿指向这里的布局:“劫匪在人群里开枪,还没被人发现。
说明他开枪的位置,是个死角,也就是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我看了一圈这里的环境,想要不被人发现,而且还能很快混入人群,为自己掩饰。
那就不能是一个观赏者的角度,所以,我就排除了面朝字画的这片区域。
同理,那边的古玩器具展区也一样,排除能观赏到古玩的视角,余下的角落,我们逐一排查,一定能找到开枪人的位置。”
安子琛的眸色闪烁了一下,他立刻扫视这里,又看向他们刚才站在的石台位置,呢喃道:
“我们刚才所在的石台位置,是字画区后身,可以看清台上,也能看清字画区,和入口。
但无法看到器具展区的后身,以及出口位置。
劫匪的车,是从入口的方向斜穿进来的,所以我们看的很清楚。”
安探长仔细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当时的那几声枪响,距离我们较远。
那就在器具展区的后身……”
安子琛分析完后,忙跑了过去。
他在锁定的区域行走,在脑海里模拟那个开枪劫匪的思路。
不被人发现,又能混进人群,同时还能看到前台那颗珠子的动向,因为那是他们今天的主要目标。
如果那颗珠子,就是自己今天要狙击的对象,那么自己会选择的最佳狙击点就是……
安探长停下了脚步,立刻锁定了一个角落。
眼前一个靠近角落的展柜,是空的。
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那么参观的人,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这里,不会停下脚步。
从这里望向前台,看的很清楚,而且有遮蔽物,后面是无人区。
安子琛蹲下身子,开始检查起附近。
他绕到展柜的后面,掀开展柜下侧的桌布。
安子琛发现了一把枪。
他勾起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来。
发现是上次香法医给自己的手帕,忘记还给她了。
安探长握着手帕,包住自己的手,将枪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香凝儿也找到这里,弯腰看向安子琛手里的枪,问道:“有指纹吗?”
安子琛对着阳光仔细检查,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都被擦干净了。”
香凝儿啧了啧嘴巴:“我看这群劫匪,是有备而来。
开枪的地方在这里,距离出口较近,听费泽的意思,会场的工作人员也才几个人。
这个劫匪,先在这个位置鸣枪,肯定会吸引工作人员的注意。
他用桌布就能把枪上的指纹擦干净,然后绕进去,和人群混在一起。
等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的时候,那四个劫匪又从入口的方向,开车冲了进来,很快占领了前台区域。”
“这几个劫匪,也很了解会场的布局。”安子琛站起身,把找到的这把枪放进证物袋里,“事先踩过点,或者是主办商场的人。”
安探长看了眼手里的巾帕,对香凝儿说道:“洗干净,再还给你。”
“没事,我不洁癖。”香凝儿抬手,就要去拿,结果被安子琛收了起来,她诧异的看向安探长。
内心却丰富起来:这位探长,不会是想收藏自己的手绢吧?
居然对自己,这么痴迷的吗?
安探长看着愣然的香法医,笑道:“但我有洁癖,洗干净再还给你。
现场也勘察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香凝儿歪了下头,好吧。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压在帽子下的头发,跟上安子琛的脚步,想起什么后继续说道:“老法医走了吗?”
“嗯。”安子琛点了下头,“他去做别的工作了。”
香凝儿挠挠额角,想了想后说道:“那个劫匪,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下解剖。
比如他生前吃过什么?就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让我们尽快找到其他三个劫匪的踪迹。”
“哦,不对,是四个。”香凝儿立刻改口。
安子琛拉开车门,示意香凝儿进去,他也上了车后,回头说道:“混在人群里的那个劫匪,排查主办方发出去的门票都给了谁,就可以锁定范围了。
至于逃走的另外三个劫匪……”
香法医提议做尸检,的确很有道理。
但安探长还是比较担心对方的身体。
“先回巡捕房吧。”安子琛轻叹,开车走了。
巡捕房,法医室
香凝儿穿好白大褂,戴好手套和口罩。
发现安子琛也跟在自己身边,全副武装起来。
香法医讶然的笑道:“安探长,你要干什么,不会想跟我一起做解剖吧?”
安子琛不置可否的拿起台子上的工具,放在香凝儿手边,顺便搬来一把椅子,示意她坐:“没错,我现在是你的助手,你想要做什么,可以吩咐我做。”
香凝儿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安探长这样,她跺了下脚道:“我腿没事了。”
“那你现在能跑得过我吗?”安探长反问,“如果可以的话,我同意香法医站在这里做解剖,我也不需要当你的助手。”
香凝儿扯了下眼角,坐在椅子上,拿起手边的剪刀,嘀咕道:“巡捕房里,也没有几个人能跑得过你吧……”
安子琛露在口罩外的眼里,带着一层浅笑。
他看了对方一眼,轻轻说道:“你完全康复了,我就不会管你了。”
香凝儿挑眉,口罩下的嘴角扬了起来,手里的动作没有停,直接指挥起安探长来:“那边台子上的工具,也帮我拿一下。”
安探长的动作很快,两个人配合着,很快就完成了这次尸检工作。
在死者的胃里,的确发现了些食物,伏特加,还有花生和酱牛肉。
通过这次的尸检合作,香凝儿也发现,安子琛缝线的动作十分熟练,而且他具备一定的外科手术技能。
安子琛察觉到香凝儿看自己的眼里,多了一些审视的意味。
他替香凝儿收拾好工具,盖好尸体,消毒好自己的手,才道:“久病成医的道理,香法医不会不明白吧。
做我们这行,大伤小伤不断。
有时候,我认为学一些自救技能,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我对一些简单的外科处置,缝合伤口等,还比较娴熟。”
香凝儿的视线落在安探长的身上,经常受伤吗?
香法医琢磨起来。
等收拾妥当,香凝儿想起什么,抬手指了下墙上的钟表,笑着提醒道:“距离电影开演,还有一刻钟。”
安探长方想起来这件事,他带着香凝儿赶去了电影院。
时间踩得刚刚好,电影也才开始放映。
安子琛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浮现出展鸿透露给自己的剧情,他扶着额角揉了揉,有些索然无味的盯着屏幕上的脸,下句台词,貌似都能猜到。
安探长轻叹一声,不时用余光扫着旁边的香凝儿,也顺便打量起电影院的环境。
来到海城后,他还是第一次来看电影。
夜场的电影院里,人并不多。
安探长发现,他们的前后两排都是空的。
在前三排的位置,有一个身影,引起了安子琛的注意。
安探长认出来,那是于曼小姐。
她头上带着礼帽,压得很低,安静的坐在那里,观看自己出演的影片。
虽然她在压抑着情绪,但安子琛看得出来,她在啜泣。
安子琛思忖着:是因为要息影了,她舍不得,才会哭吗?
“感觉很无聊?这么心不在焉的。”香凝儿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打断了安探长的思绪。
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抬手指了下前排的那个身影,低语道:“于曼小姐,独自来看息影前的最后一部电影。”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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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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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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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为你提供最快的名媛女法医:在高冷探长心尖起舞更新,第4章 找枪,尸检,看电影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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