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儿把手里的证物袋,放到姜仁眼前晃了晃,再度提高音量,打算再试试对方:“你的头发,在戴安丽的衣服上!你怎么解释?姜仁,不要再和我们装了!
你的小伎俩我们都识破了,你和祁凯互相配合,伪装成幽灵的模样,就是为了制造恐慌,替你的未婚妻报仇,对吗?!”
姜仁直直盯着前方,不为所动。
香凝儿又问了一些问题,姜仁都缄口不语。
香凝儿奇怪的打量起对方的神态和动作,难道真的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
香凝儿如是想着,有些无奈的靠坐在椅子上,她想了想,走到鸟笼前,提着那只鹦鹉,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此时,身后传来了姜仁挣扎的声音,但他的双手被铐在了椅子上,如何也挣脱不开。
香凝儿狠了狠心,没有理会,提着鹦鹉走到安子琛的办公桌前,把鸟笼放在桌面,认真打量起里面的鹦鹉,抬手敲了下鸟笼的栏杆:“小家伙,你是不是知道很多秘密?”
鹦鹉窸窸窣窣的在鸟笼里乱转,没有理会香凝儿的问题。
香凝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幼稚了,怎么会想着从一只鹦鹉的嘴里,套出什么秘密来。
可是姜仁一句话都不说,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如果安探长在的话,他的手枪,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可是手枪对姜仁来说,或许不太管用。
香凝儿啧了一下嘴,走出办公区,买了一包鸟食回来,发现展鸿和林初初正趴在桌子前,戏弄着笼子里的鹦鹉。
展鸿把手指伸进笼子,挑逗里侧的鹦鹉道:“乖,叫爸爸!”
香凝儿叫了声“展鸿”的名字,快步走过去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跑马总会那边查清楚了?”
展鸿刚想开口回答香凝儿的问题,笼子里的鹦鹉就叫了起来:“展鸿,叫爸爸!展鸿,叫爸爸!”
“……”三个人愣了半秒,林初初率先笑出了声,抱着笼子就坐在了座位上,接过香凝儿手里的鸟食,喂给里面的鹦鹉笑道,“这鹦鹉还挺机灵的,是谁家养的小可爱?”
“机灵什么,一个碎嘴子罢了。”展鸿撇了下嘴,瞪向里侧虎头虎脑的鹦鹉,回应着香凝儿刚才的问题。
“跑马总会那边,我和初初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你派来的警员,我让他去约翰庄园搜集草料了。
跑马总会那边的草场,我和初初已经逛了一遍,把那里的马饲料都拿了一点回来,刚送去技术科化验。
还有,我们找了一些马夫询问了一些细节,发现马场有一块地圈养的马匹,都是由约翰尼亲自委派的保镖,负责照料着。
而且饲养用的草料,都是从庄园那里运送过来的,普通马匹根本吃不到。”
“照片我都有偷拍下来。”林初初拍了下自己的相机,补充道,“还有,展鸿拿着祁凯的照片给马场里的人都认了一遍。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马夫说,曾见过祁凯。
祁凯是来跑马的客人,当时练马的时候,动作很不熟练,还向马场里的骑马师咨询过一些驭马技巧。”
展鸿抱起双臂,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我怀疑偷走戴安丽小姐白马的人,就是祁凯。
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逮捕祁凯?”
展鸿向香凝儿提议道。
香凝儿摇了下头:“安探长之所以没动祁凯,是想让祁凯自己先动,我们才能找到证据。”
香凝儿指了下审讯室的方向,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姜仁一个字都不肯说。”
香凝儿指向自己的脑袋,深感疑惑,“他很在意这只鹦鹉,刚才还突然发疯,把我们警员的手给咬了。
我暂时判断不出,他是装疯,还是真疯了。
如果真得了癔症,他的口供,也做不了数。”
林初初抓起几颗鸟食,又扔进了笼子里,笼子里的鹦鹉,从木杆上飞落到地面,叼起食物吞了下去,可能是吃美了,嘴巴又开始叫起来:“仁义——仁义——好仁——坏义——”
“这只傻鹦鹉,又在乱说什么呐。”展鸿凑到笼子前,看向里面扑打着翅膀的鹦鹉。
香凝儿蹙了下眉心,抓过林初初手里的鸟食,又扔了些进去:“仁义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你的主人吗?”
那只鹦鹉吃了几粒后,在笼子里转来转去,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几个词。
香凝儿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林初初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凝儿,我和展鸿刚才去跑马总会的时候,顺便咨询了一些赌马的情况。
有一件事,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当年白蕊出事的那场意外,并不是意外。”
林初初看了眼展鸿道,“你把我们找到的马票信息给凝儿。”
展鸿“哦”了一声,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给香凝儿:“我和初初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在登记的信息册里撕下来的。m.miaoshuzhai.net
当年白蕊出事的那场马赛里,吴童、冯天乐,包括钱世平、元夕等几个人,都投注9号马赢。
而那匹9号马,就是当年失控撞死人的马,驾驶那匹马的赛马手,现在已经回了英国,无从查证了。
但我认为,这件事巧就巧在,这些人,居然都买了一匹最不被看好的9号马。
我咨询过一些上了岁数的马夫,他们都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实话,其中有位老马夫,偷着告诉我的。
说是那匹9号马,在获得冠军之前,一般都在四五名之内徘徊。
他失控后,发现的异常兴奋,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突然爆冷门,得了冠军,绝不是幸运。
而且那两匹撞死人的马,还能重回赛马场,本身就很让人气愤。
更令人气愤的是,吴童,冯天乐还有钱世平,元夕这几个人,难怪被马撞伤,选择息事宁人,是因为他们在赌马比赛里,赚了个满盆响。
若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谁信啊?”
展鸿义愤填膺的说道,“我看,一定是姜仁和祁凯查到了什么,才会选择先杀吴童。”
展鸿指着自己偷拿回来的纸张,“当年吴童和冯天乐,买的赌注是最多的。
我看了一下这几个人,吴童和冯天乐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投注了9号马,但钱世平和元夕没有投注。
之后发生了事故,第一次比赛发生意外,撞死了白蕊父女。
紧接着,隔了几天之后,跑马总会又补办了马赛,这场马赛,元夕和钱世平突然追加了赌注,押9号马赢。
我和初初都怀疑,钱世平和元夕,一定是收了约翰尼提供的消息,从中得到了好处,才选择息事宁人。
但白蕊父女就可怜了,被吴童推了一下,直接做了他们的挡箭牌。
又或者,是吴童故意推白蕊他们的。”
“哦?这话怎么说?”香凝儿意外的看向展鸿。
展鸿解释道:“马场里有一个工作人员,曾经看到吴童和白蕊的父亲,在后台进场的卫生间里,发生过争执。
至于为什么争执,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看马赛之前,吴童和白蕊的父亲,已经发生过矛盾,所以吴童推白蕊父女,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现在吴童已经死了,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香凝儿吸了口凉气,恍悟道:“难怪啊,吴童一个洋行的买办经理,短短几年间,竟然能在外包养彩霞楼身价最高的小姐,而且还能给她买那么贵的宅子。
这其中有一半,就是靠他的内部消息,赌马赚来的吧。”
林初初拍了拍手心里的鸟食,开口补充道:“据说吴童和冯天乐的关系不错,两个人还经常约在一起,去跑马场骑马。”
“冯天乐是约翰投行的人,约翰尼是他的老板。他肯定是为老板做事,得到点内部消息,很正常。
而冯天乐又和吴童走得近,两个人之间互通消息,也很正常。
元夕和钱世平,又是海城里的人物,这两个人被马踢伤,约翰尼肯定要安抚他们,否则他们跑马总会干暗箱操作这种事,早晚会被查出来。
所以,约翰尼就用稳赚不赔的赌马消息,送给了钱世平和元夕,保自己一个平安,也保了他赚钱的饭碗。
这就说通了,为什么当时和白蕊父女同样受害的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肯出面站在姜仁身边,和他一起告跑马总会。”
林初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拿起相机道:“安探长果然没骗我,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新闻,我这就回报社,跟主编商量一下,这事怎么报。”
边说着,雷厉风行的林初初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香凝儿拍了下展鸿笑道:“你跟着她点吧,注意安全。”
“好。”展鸿连忙点了下头,追了上去,“初初!你等等我!”
香凝儿收敛起笑意,看向桌上的鹦鹉,沉思这只鸟刚才冷不丁说出的话。
仁义?仁义礼智信?
香凝儿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把鹦鹉口中说的几个词记录了下来。
“仁义……好人?坏义?什么意思?”香凝儿嘀咕着,难道是姜仁名字里的“仁”?
香凝儿困惑的冲那只鹦鹉喊了一声,“仁义!”
鹦鹉扑打了几下翅膀,跟着香凝儿叫了起来:“仁义!仁义!”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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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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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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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为你提供最快的名媛女法医:在高冷探长心尖起舞更新,第20章“仁义”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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