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登太平山顶

    1966年1月14日，农历腊月23，小年。
    何宇坐在中环餐厅，看着手里的财务报表，哼着欢快的小曲，兴奋之情全写在脸上。
    9月28日铜锣湾店铺开业，如今三个月半过去，店里也达到了接待的峰值。平均每天营业额八千港币，利润四千五百港币，日平均接待客人2500左右，外卖成交额也接近两千港币。
    11月1日香江大学店铺开业，如今两个月半过去，LFC也成为香江大学师生最喜欢的餐厅。放假前，平均每天营业额七千港币，利润四千多港币，日平均接待堂食客人1000左右，外待营业额高达四千港币，面积太小也是没有办法。
    12月1日中环店铺开业，如今一个月半过去，店里也达到了接待的峰值。平均每天营业额两万四千港币，利润一万三千港币，日平均接待客人八千左右，外卖成交额也接近八千港币。
    如今员工人数也达到了280人（为新店储备人员），扣除每个月房租、人工、水电、茶水等成本5万港币，一个月净利润也达到59万接近60万港币。9月份35万港币起家，如今不但归还了岳父的欠款和装修款，公司的银行存款余额也达到了90万港币，固定资产也达到了50万。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老板，你印的书籍和宣传册昨天就送到了三个店里，一本真的要卖3美元啊？一本书折合17港币啊”王芳吃惊的说道。老板你是想抢钱抢疯了吧，金庸小说精装版最贵也才3港币啊，听说你印了十万本堆在厨房仓库那边。
    “没事，香江大学那边师生就有两万三千多人，中环和铜锣湾的老外也不少。只要能卖出3500本就收回成本了，剩下的都是赚的，其实我想印上百万本日语的，可惜没找到翻译。”何宇惋惜的说道。
    “老板，那我们就只在门口挂一个宣传册，客人问起了再推荐。你要是早点印出来还能早买点，香江大学都放假20天，学校也没几个老师了。”百万册，老板你以为你是艾萨克·阿西莫夫啊，老板高兴就好反正又不影响店里生意。但是你好歹也出个中文版的啊，就一个英文版这是想逮着鬼佬拼命吸啊。
    “没关系，还有一个多月学生就开学了，现在不是还有那些专业进修学院的学生吗。”何宇苦笑说道，关键之前没时间啊。
    大学放假也太坑了，寒假从12月中旬圣诞节前开始放假一直到次年2月底，暑假6月中到8月底，一年寒暑假放假就是5个月，平时节日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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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雨水，怎么店里也要卖书了，这linus是谁啊”查理问道。
    “这是我哥写的科幻小说，那是我哥的英文名字。”雨水笑着说道。
    “好久没见你哥了，我买一本看看吧，还有巨无霸套餐。”查理笑着掏出了20港币。
    “好的，谢谢支持，我哥最近在中环那里忙呢”雨水连忙感谢。鬼佬真是给面子，想你吃顿我哥做的川菜吧，怕你以后就不吃汉堡了。
    “一切都将逝去，惟死神永生。这本书的封面有点恐怖啊，我也来一本。”另一位鬼佬说道。
    同样的一幕在三个店里上演，一天也卖出去了七八十本，还要感谢顾客给脸。至于让书店代销，linus是谁啊，没听过。
    闲着无聊的何宇又开始想给自己找事情做，十多年后难度小利润大就是玩具。魔方何宇拆过几个，现在做出来不难，变形金刚难度也不大，现在做出来除非自己疯了。魔方是70年代后，鲁比克教授发明的；变形金刚是80年代，日本公司的漫画衍生出来的。专利的保护期限只有20年，自己还是提前一两年截胡就行，这样专利保护期也久一些，何况现在可没有七八十年代那么发达。
    经过调查发现，目前最赚钱的行业还是书籍，不过那是教科书，雨水的课本就没有低于50港币的。教科书才是版税王者，一本世界通用的课程，那利润做梦都能笑醒。可惜现在计算机语言太差劲，自己要是等到72年C语言发布了，出本教程也不错，要是买个上千万本那就什么都有了。
    不能过度意淫，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且撸且珍惜。六十年代，还是老老实实的开餐厅积累资本吧，能在73年世界股灾后收购家银行就心满意足了。
    TVB还没成立，电影院上映的电影看看名字就没兴趣，娱乐真是够匮乏的。怪不得这个年代香江黄赌毒盛行，这不都是闲的没事干吗，国内天一黑，两个人不生一些六零后七零后还能干什么。
    何宇骑车离开了中环店，向着太平山骑去，没事去山顶看看，顺便拍几张60年代的中环和维多利亚港。
    太平山位于香江中西区，一般指“太平山山顶”，因而被香江人简称为山顶，海拔高度为554米，是香江岛的最高峰。在开埠初期，由于交通不便，要靠轿子上落山，故当时居住山顶的人士不多，1880年代时只有约40户。随后因为山顶景色优美，气温清凉，所以逐渐吸引了更多的外籍人士居住。为应付交通需求，山顶缆车于1888年通车。其后于1904年，港英政府立例禁止华人在山顶居住，至1947年才废止。【妙】
    【书】
    【斋】
    【】
    太平山风光秀丽，是香江最高级住宅区，港督和香江的政府高层都居住在太平山。当然还有香江开埠后的首富—何东，香江的超级富豪，其创立的何启东家族是英属香江时期的第一望族。
    何宇走到山顶的观景台，俯瞰香江及维多利亚港的景色。每当夜幕降临之际，站在太平山上放眼四望，在万千灯火的映照下，港岛和九龙宛如镶嵌在维多利亚港湾的两颗明珠，交相辉映。中环地区，高楼林立，壮观无比。
    什么时候能以一个王者的姿态，站在山顶俯瞰香江，脚踩李超人拳打四大洋行呢。看着美丽的香江，何宇心里充满了憧憬。
    我是位面之子，香江未来要仰仗我的鼻息。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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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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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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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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