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你这次去宝岛要待几天啊?”娄晓娥问道。
何宇看着娄晓娥很是心疼,娄母跟着娄父去日本照料那边的生意,娄晓娥自己在家照顾着两个孩子也没人陪。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虽然娄晓娥也在香江大学进修经济管理,但是哪有精力工作,又不能全靠家里的两个菲佣。
“大概会去三四天吧,时间也说不准。”何宇无奈的说道。这次过去要看望慰问公司的员工,还要招聘一些人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好吧,那我就带着孩子去公司坐镇,给你看好公司。”娄晓娥说道,老板娘坐镇威力还是不小的。
“好啊,孩子就在娱乐室玩就可以,秋叶也在公司可以陪你。”何宇安慰道。
“知道,我熟悉的很,我帮你收拾吧”娄晓娥说罢,便去收拾衣服。
6月14日,何宇和孔国锦、王芳、许君兰在启德机场坐上飞往台北的飞机。第三次在启德机场坐飞机,还是有点心惊肉跳。
“这去宝岛的人还真少啊。”何宇看着飞机上的二十多人说道。
“的确挺少的,以前是五天一班飞机现在三天一班,香江在宝岛做生意的不是很多。”孔国锦解释说道。
“前几年东南亚的商人都来香江淘金,地产市场形成第一次热潮,带动银行业迅速发展,尤其华资银行日渐壮大。些华资银行经营策略冒进,不但大量贷款给地产业,而且积极参与投机,形成流动资金不足;进而,华资银行被迫高息揽储,只能选择高风险高收益的贷款或投资,形成恶性循环。香江爆发严重的银行业危机,两年了还没有缓过来。”
“银行业危机导致地产市场崩盘,然后又连带的股市受创,恐怕没有个三四年市场没法自我调节恢复过来。”孔国锦无奈的说道,难啊。
“明德银号和广东信托商业银行相继倒闭,广安、道行、远东、永隆等华资银行也遭到疯狂挤兑,恒生银行也未能幸免。汇丰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一举得到了最大的华资银行。”何宇感慨的说道。自己在1973年一定要收购一家银行,资金周转方便也安全,真是期待啊。
“恒生银行于1933年3月3日,由林炳炎、何善衡、梁植伟、盛春霖及何添创立,初建面积只有800平方呎,全银号职员仅11人。初期主要经营买卖黄金,汇兑及找换的业务。恒生银号以香江为基地,其后业务扩张至广州、上海等城市。
1937年,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大陆富户纷纷南下,急于把银元兑成港币。由于恒生已在大陆遍设业务网络,生意滔滔不绝。国民政府急需外汇以资军费,恒生更独家代理政府的兑换业务,从中抽佣,获利甚丰。1941年,香江沦陷,恒生被迫停业。林炳炎、何善衡等人带同资金及18位员工往澳门暂避。1945年,恒生银行高层返港,并把恒生银号搬往新址中环皇后大道重新开业。
五十年代,恒生主要客户是市民大众及中小型企业。何善衡为职员订下了一系列服务守则,规定员工必须以诚待客,深得社会大众欢迎。至于中小企客户,主要为广东籍的制衣、玩具、电子、塑胶、五金的厂商。这些小公司,后来也发展成大公司、大集团,并成为恒生的长期客户。
去年的银行危机,恒生银行受到了挤兑难以维持下去,汇丰4月12日答允以5,100万元收购恒生51%股权。成立32年的恒生就这样一朝易主,据说,何善衡因恒生控股权从此断送而哭了两个晚上。不过,在出售当日,他亲自召开大会向员工解释,稳定人心。”孔国锦详细的给何宇介绍了恒生的发展历史。
何宇听后很是唏嘘,成立32年从11人发展成为香江最大的华资银行,中间又是几经波折最后还是没有挺过危机。自己大半生的心血失去谁不心痛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是可惜。
“对了,宝岛是颜思齐发展起来的吗?”何宇好奇的问道。
何宇可是看过不少穿越明朝的小说,其中就有一部穿越成颜思齐的儿子,随后开始一路横推称霸全球殖民美利坚,好像还帮助崇祯皇帝吊打野猪皮。想到这些何宇不由得笑了起来,有网络的世界真是精彩。
“应该是的,颜思齐被称为开台王,宝岛不少地方都有颜思齐的雕像,宝岛也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地方。
17世纪20年代,大陆居民开始大规模移居宝岛,福建人颜思齐、郑芝龙为抗拒官府欺压,率领闽粤居民迁居宝岛,一面从事农耕、贸易,一面组织武装力量抗御倭寇和荷兰人的侵扰。
1662年郑成功收复宝岛不久染病身亡,其子郑经,孙郑克爽前后治理宝岛22年。郑氏祖孙三代治理宝岛,这在弯弯历史上是一个重要的开发和发展时期,史称“明郑时代”。
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起,宝岛和大陆边沿各省份成为我国反帝斗争的最前线,直接承担着中华民族的忧患。在鸦片战争期间,宝岛同胞并捐资输银,共赴国难。
1894年日本发动了甲午之战,清政府战败将宝岛割让给日本,宝岛从而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开始了长达50年的日据时期。
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1945年不堪忍受亡国奴生活的宝岛同胞,保疆卫国,奋起反抗收复失地。
二战日本战败后,按照《开罗宣言》日本交还宝岛,后面的事情你就比我更清楚了。”孔国锦简单的介绍了宝岛历史,最后打趣说道。
“真是命运多舛啊,一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三百多年前对大明朝失望,一百多年前对大清朝失望,如今哥也不知道对谁失望。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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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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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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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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