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在英特尔公司待了一个多小时,互相恭维一番后便返回了对面自己的公司,心情还是很爽的。
东方出版社美国负责人乔基姆·科特兹也来到了旧金山,几个员工从洛杉矶可是带着两个箱子过来的,老板看到这些应该会很高兴吧。
“乔基姆·科特兹,你怎么到旧金山了?”何宇好奇问道。
东方出版社也主要是为了方便结算何宇小说的版税,比较《三体》、《肖申克的救赎》在全球数十个国家出版,版税还是比较复杂的。何况何宇还出版了几个计算机的教材,同样也是在全球出版而且也成为超过百所大学的课本,版税远比小说还要麻烦。
“老板,我这是把一些奖杯给你送来,《肖申克的救赎》获得了普利策文学奖,《三体》获得了星云奖,其他的文学奖就太多了。”乔基姆·科特兹笑着说道。
普利策奖又叫普利策新闻奖,是按照美国报业巨头约瑟夫·普利策的遗愿在1917年设立的奖项,也早已发展成为全球新闻界的最高荣誉奖。普利策奖成为全球新闻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也被称为“新闻界的诺贝尔奖”。
普利策文学奖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奖项,而是普利策奖众多奖项分支中的一个。普利策奖包括多项新闻类奖项和7项创作类奖项,其中创作类奖项就有小说奖、戏剧奖、历史奖、传记奖、诗歌奖、非小说类作品奖和音乐奖。
何宇对这些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普利策文学奖这块也有着严格的国籍限制。新闻类奖项的获奖者不限国籍,但也要求必须在美国媒体中发表过作品;创作类奖项的获奖者则必须是美国公民,也只有历史写作奖是一个例外,作品涉及美国史的外国作家也具有获奖资格。
何宇也是仅仅持有美国绿卡而已,绿卡也只是美国永久居民卡而已,虽然可以享受美国公民的一些权力,但是区别也还是很大的。不过美国公民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和何宇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想要个旧金山、洛杉矶、纽约的荣誉市民也是小意思。
“《肖申克的救赎》不会是获得普利策历史奖了吧?”何宇问道。
“是的,普利策小说奖要求是美国公民也就给你颁发成普利策历史奖了。”
想起《三体》获得星云奖,何宇继续问道:“星云奖是哪年成立的?”
星云奖未来可是与雨果奖相提并论,也是重要的科幻奖项之一,两个奖项合称为“双奖”。如果一部科幻小说同时拿到了星云奖和雨果奖,也就标志着小说进入了世界经典作品的殿堂,当然现在星云奖应该还是很弱的。
“星云奖是65年成立的,现在也差不多5年历史了,虽然和雨果奖无法相提并论但也差不多可以排名第二了。老板要不要我去公关下雨果奖,估计四五十万美元就差不多能搞定。”乔基姆·科特兹解释道。
尼玛,我去年买了个表。《三体》系列第一部和第二部已经在全球的销量合计超过3000万册,这么畅销的科幻小说没获奖原来是没交钱,这美国人也爱玩这套,好莱坞那边评选奥斯卡估计也差不多吧。
“算了,《三体》的第三部也已经上市,要是再没有获奖的话,以后我的作品也就不参加雨果奖的任何评选。”
美国的文学评选这么黑,何宇打算去欧洲成立一个何宇奖,奖金砸也要砸死其他奖项。好像不太靠谱啊,哥现在活的好好的,成立何宇奖不太合适吧,这又不是奖学金。
“没问题,今年圣诞档,《猛龙过江》就要在全球统一上映,要不要公关下奥斯卡金像奖?”乔基姆·科特兹问道。
“随便吧,你到时候和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派拉蒙电影公司联系下,这部电影是R级片估计没什么希望。”何宇苦笑道。
“奥斯卡的奖项都快接近30项了,最佳影片虽然没什么希望,但是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摄影、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原创歌曲等等还是有希望的。有老板提供的配乐和主题曲,获奖的问题应该不大,估计也要花个四五十万美元。”
何宇想起了《猛龙过江》的故事情节,在全球那么多著名景点拍摄,一些餐厅和超市的音乐也都用上了,获奖的几率的确也挺高的,不是还有好莱坞两个巨头一块助攻的吗。
“可以,那就试试吧。《肖申克的救赎》预计明年就会上映,这个也可以大力公关下,争取弄个小金人回来。”
“对了老板,《肖申克的救赎》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12月10日你是否要去参加晚会?”乔基姆·科特兹问道。
诺贝尔奖的规定还是很多,其中保密50年是诺贝尔奖的一项刚性制度,除和平奖外,所有其他奖项的正式提名名单均须保密50年方可解密。
也就是说,今年的提名名单要等到2020年才能得以解密,奥斯卡奖每年都有不少人陪跑,这诺贝尔奖陪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
何宇可没打算去参加这个晚会,世界知名作家多的去了,而且《肖申克的救赎》也压根没获得过诺比尔文学奖,去那里打酱油干什么。
“不去了,美国这边的事情处理结束也就要回香江了,这个作品估计美国也不会同意让它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何宇笑道。
乔基姆·科特兹尴尬的笑了笑,的确希望不大,《肖申克的救赎》虽然是追求自由有很多积极向上的思想,但是描写的美国也有点黑暗了。为了宣扬美国梦,美国也要施压不能让小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否则不就是打美国的脸了。
随后乔基姆·科特兹简单的汇报了公司的情况,两人聊了两个小时乔基姆·科特兹也返回洛杉矶。
何宇拿出星云奖和普利策文学奖的获奖证书和奖杯欣赏起来,又多了两个吹牛逼的资本。
普利策奖是一个五边星的透明水晶,头像肯定就是约瑟夫·普利策本人了;星云奖就比较有创意了,长方形的奖杯则是一个由透明合成树脂制成的,里面是螺旋星云和几个星球,还是有点科幻意思。
何宇看着两个奖杯还是很满意的,要是拼本事抄来的,乔基姆·科特兹应该没有贿赂评委会吧。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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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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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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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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