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嘉禾成立

    2月18日，邹文怀、何冠昌、梁风三人看着台下的报社记者隐隐有些激动，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邹生，坊间流传你在邵氏电影公司功高盖主，你和邵生不和，所以你才成立嘉禾电影公司的吗？”东南日报的记者问道。
    “这是没有的事情，我和六叔合作的很愉快，六叔对我也有知遇之恩，我很尊敬六叔的。”邹文怀解释道。
    “邹生，嘉禾电影公司第一部电影什么时候拍摄，在哪个电影院上映呢？”东方日报记者问道。
    “第一部电影正在筹划当中，我们计划和日本的电影公司合拍《独臂刀大战盲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和大家见面的。”
    邹文怀很是郁闷，怎么这么爱问八卦问题了，电影肯定无法在邵氏的院线上映，没了邵氏不还有邵氏的死对头电懋院线吗，人还能被尿憋死吗。
    “邹生，现在嘉禾电影公司是什么样的情况？”明报的记者问道。
    “我们嘉禾电影公司员工已经达到了30人，也收购了国泰的片厂改为嘉禾制片厂，，，”
    “邹生，这30个人全部来自邵氏电影公司吗，邵生同意他们的离职吗？”东南日报记者问道。
    我去年买了个表，东南日报一直抓着自己和六叔不放这是什么意思，马习珍就是这样要求你们办事的。
    “大家合同到期，自愿离职，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邹文怀说道。
    “邹生，嘉禾电影公司怎么面对邵氏电影公司的封杀呢？”南华早报记者问道。
    “香江的电影市场很大，更多的公司加入也才会促进电影行业的发展，我们和邵氏电影公司会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台下记者心里都在骂娘，你这鬼话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嘉禾电影的作品能在邵氏的院线上映就见鬼了。
    “邹生，方逸华女士已经放出话，嘉禾电影的作品禁止在邵氏院线上映，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东南日报的记者问道。
    “我们嘉禾会为东南亚的观众拍出更加优秀的电影，请大家拭目以待，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为止。”
    邹文怀说完后直接返回了公司，看到东南日报的记者就想下去掐死，老子又没得罪你们。
    一场热闹的采访很快的结束，邹生可是说了邵氏电影都是垃圾，嘉禾会拍出更加精彩的电影，新闻的标题写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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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龙，邵氏电影公司。
    六叔坐在主席台上，方逸华拿着手里的文件坐在六叔身边，公司的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等待着老板发话。
    “邹文怀总经理离职带走了公司的一些骨干员工，在公司形成了很不好的风气，，，现在邵氏电影公司正式开始全面封杀嘉禾电影公司，旗下的员工禁止和嘉禾电影公司合作，邵氏院线永远都不会播放嘉禾电影公司的电影，，，”方逸华大声说道。
    “我们邵氏电影公司拥有东南亚最大的院线，东南亚最大最先进的电影片场，我们邵氏不仅仅是东南亚最大的电影公司，也是东南亚，，，”
    台下众人听着方逸华的演讲，这是警告和威胁吗，只有跳槽嘉禾就要封杀吗。
    现在东南亚电影行业可是邵氏只手遮天，以前有电懋这个对头存在还没有这么嚣张，现在电懋也只剩下院线的空壳。
    1964年6月20日，第11届亚洲影展在宝岛举行，电懋老板陆运涛及新婚妻子、行政人员等共57人在回程的飞机上全部遇难，诺大的一个电影公司也受到了知名的打击。
    想到电懋，台下的众人不免的有些唏嘘，电懋几年前可是和邵氏分庭抗礼的，现在邵氏在东南亚也是独孤求败了，这也是老板嚣张的底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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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哥，这是怎么了？”
    林翠看着老公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不解，自己老公可是香江最火的明星，而且是没有之一的存在。
    “邹文怀现在离开了邵氏电影公司，和何冠昌、梁风一些人创办了嘉禾电影公司，今天邵老板又在威胁我们了。”王羽郁闷的说道。
    “嘉禾也没有院线，迟早要被邵氏封杀倒闭。”
    “电懋虽然倒闭了，但是还有院线呢，嘉禾的电影也能在国泰那里上映。”王羽解释道。
    “你想跳槽到嘉禾？”林翠问道。
    “我1964年就进入邵氏电影公司，主演了《虎侠歼仇》，这几年也拍摄了几十部电影。我在拍摄危险动作的过程中从来不用替身，为邵氏电影公司开创了一条古装武侠片的大道。
    1967年我主演的电影《独臂刀》横空出世，在香江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也开启了华语新武侠电影的浪潮。这部电影的票房达到了170万港元，创造了香江电影票房的纪录，导演张彻也荣膺张百万名号，而我也成为香江最红的武侠小生。
    当初拍摄《独臂刀》的时候，我为了掌握独臂刀的平衡，专门训练了三个月时间，每天都要辛苦的练习，下了一番苦功。
    后面拍摄的电影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我的片酬只有2000港币，我多次找六叔要求提高片酬待遇，可是六叔每次都是增加几十港币到一百港币。
    邹文怀也是六叔从美国挖过来的精英人才，1957年加盟了邵氏电影公司担任宣传经理，1960年升为邵氏电影公司的制片经理，后来六叔去了无线电视台，邹文怀也升职为邵氏电影的总经理，可是邹文怀的薪水也只有3000千港币左右。
    离开邵氏电影公司的人，谁不少因为六叔抠门而离开的，就是tvb的主持人沈殿霞，每天上下班也都是坐公交车，，，”
    “唉，六叔的抠门香江谁不知道啊，比金庸还要抠门的很，那你准备怎么办啊？”林翠问道。
    “邵氏有我的合同在手，这份长达8年的合同到期前，我也无法离开邵氏。邵氏的合同都在档案室，看来我的想办法拿出来烧掉，这样我也就自由了。”王羽低声说道。
    “你要是只拿一份的话，傻子都知道是你偷的，你还是多拿一些，我们烧掉之后，六叔就是想找也找不到我们身上。”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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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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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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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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