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宇带着娄晓娥和冉秋叶来到了风云酒吧,雨水返回美国之后牌局也散了,在家里没什么意思,也只能出来唱歌娱乐。
何宇刚走上二楼就看到失败者乐队几个人在喝酒,过两天风云唱片也要开庆祝会,这几个人不会是看到几个女艺人亚历山大了吧。
何宇来到几人桌子前面,发现情绪很不对劲,几人也都比较失落,这喝的也有些太猛了吧。
“这是怎么了,之前还是唱歌唱的很开心的啊?”何宇好奇问道。
六人看到何宇很是尴尬,今晚怎么就碰到老板了,这要是说出来也太不好意思了吧,还没准备好呢。
“何生,我们的乐队恐怕要解散了,我想去经商。”陈百祥说道。
“何生,我恐怕也要去新加坡读大学了。”谭咏麟忐忑说道。
何宇内心也是深深的叹息,该来的总会要来的,失败者乐队看来还是要解散。
华语唱片销量不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是邓丽君出道三年的时间,华语唱片销量也才仅仅六十万张左右。
现在的风云唱片分成还是比较坑的,唱片公司超过50%的收入,音响店占30%,制作人占6%,作曲、作词、出版社各占1.5%,演唱者4%。
风云唱片也是率先使用了版税制度和分成制度,否则作词、作曲这些人一首歌几千港币的收入,也就不用想着喝红酒了。
当然唱片公司也承担着巨大的风险,公司的支出也不小,录音棚、印刷唱片、公司运营、歌手包装等等,支出的费用也是不少。
现在的歌手可不像以后的那些明星,动不动就千万收入,现在灌制唱片的费用不是明星能承担的起,要是歌曲扑街也只有破产的后果。
歌手想要赚更多的钱也只能靠版税,要是把作词、作曲、编曲的钱都赚了,也能勉强成为一个富人。
歌手想要成为大亨的话,也只能跳出东南亚到日本发展,日本的唱片销量是东南亚的数十倍。
歌手想要成为超级大亨,那只能向英文歌曲发展,也只有英文歌曲能在全球大卖,英文歌曲也只有何宇的库存最多。
七十年代初的华语唱片,那销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买起黑胶唱片也都是不差钱的中产阶级。
失败者乐队发行的唱片超过30多万张,唱片公司的利润也就在250万港币左右,乐队六人到手的钱也就在30多万港币左右。
这也是何宇一直抄袭英文歌曲的原因,华语唱片的那点收入真是不够浪费功夫钱,以后就是那些全球巨星翻唱自己的英文歌曲,那版税收入也是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现在唱片的标准也只有美国、日本和欧洲才有,东南亚这边现在可没有金唱片和白金唱片一说,也很少有唱片公司能销量破十万张的。
现在的白金唱片可是指的是唱片销售收入超过100万美元,而不是唱片销量超过100万张。
不过新的标准也会很快出台,欧美的金唱片标准为50万/一金,白金唱片标准为100万/一白金,唱片销售量超过1000万份也就是钻石唱片。
由于地域与销售量之间相差悬殊,金唱片与白金唱片在各个地区也有所不同,差不多也是天壤之别。
日本的金唱片是10万张,白金唱片是25万张;东南亚的金唱片是2.5万张,白金唱片是5万张。
何宇想到自己的唱片在一年时间销量超过一亿张,妥妥的打破了世界销量破亿最快的记录,也只有英文歌销量才这么牛逼。
1971年,全球唱片销量破亿的歌手也都是一只手数的过来,估计用不了几年,何宇的唱片销量也会超过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吧,甲壳虫乐队的话也是有希望超越的。
不过何宇的记录也维持不了多久,迈克尔·杰克逊的《thebeatles》专辑唱片那可是全球无敌的存在,单单在美国销量就达到了1亿8300万张。
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在全球的销量超过7.5亿张的,专辑《thriller》在全世界的唱片产业创造了41亿美元的收益,迈克尔·杰克逊的那些记录恐怕永远不会被打破。
全球也只有迈克尔·杰克逊靠唱歌成为超级富豪,那也是迈克尔·杰克逊自己作词、作曲、演唱身兼数职的收入,估计也不会有人超越。
何宇看着眼前的六人也是颇为感慨,六七十年代的艺人是最难混的时候,想要靠唱歌发家至少也要到八十年代。
香江电影六十年代是王羽的时代,王羽是东南亚最火的武打明星,可照样还不是离开了邵氏加入嘉禾。
王羽在邵氏拍一部电影,票房几百万和演员基本没有任何关系,也只能拿着两三千港币的收入,那些龙套演员就更不用提了,饿不死就不错了。
现在无线电视台和邵氏电影公司也才好了很多,受邹文怀出走邵氏创立嘉禾的影响,邵六叔给艺人提高了不少福利。
当然更大的功劳是东方电视台,无线电视台的电视剧在新加坡和韩国上映也增加了不少收入,艺人的收入也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
何宇看着六人紧张忐忑的表情很是无语,叔又没有那么霸道,以后反正还会有温拿乐队的,解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九十年代火爆亚洲的小虎队乐队,由于各种原因还不是来来回回解散了三次,世纪初的f4偶像组合不也一样解散吗。
“何生,抱歉让你失望了。”
陈百祥认真的致歉,失败者乐队也是有风云唱片才捧红的,现在在巅峰时刻解散,对风云唱片带来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何生,我也对不住公司了。”谭咏麟说道。
“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理想抱负,活出自己人生的精彩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东南亚的唱片销量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公司也是一直致力于走出东南亚,到日本、到欧美更大的舞台发展。
你们虽然解散了,但是失败者乐队发行的唱片也是东南亚第一个销量破十万的乐队,你们也有着自己的辉煌,,,”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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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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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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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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