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娘亲没死，我知道

    这次，秦珩延带着秦姒在连城一连逗留数日，并未着急着回去。
    在救回秦姒的第一时间，就差人回去给皇上报平安了。
    之后，就一直住在连城的城主府。
    而秦姒，趁着这几日的时间，身体也完全恢复了。
    在恢复的第一时间里，那拿出了自己的八卦罗盘来。
    这次来的时候，秦珩延一起带过来了，就怕秦姒需要，随时准备着。
    而且，这块玄天八卦罗盘，整个武陵王府，除了秦姒之外，貌似也就秦珩延能够轻而易举地拿起来。
    自然，一路上也都在秦珩延身上。
    再一个，秦珩延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这天，秦姒窝在房间里，面前摆着刚占卦过得罗盘。
    盯着罗盘上的卦象，秦姒拧起了眉头来。
    这一卦，她是替秦珩延占的。
    卦象显示，秦珩延这几天犯小人。
    依照秦珩延的地位来说，犯小人不能说没有，只是，一般人也不敢去犯他的。而敢去犯的，那就不是一般人了。
    想到这里，秦姒坐不住了。直接收起罗盘，然后去找秦珩延。
    这几日虽然都是住在城主府，但是秦珩延白天几乎都不在府上，晚上回来的也比较晚，好像很忙的样子。
    为此，秦姒都很少去找，就怕打扰了。
    秦姒来到秦珩延的住处，父女两人的院子，安排在隔壁，自然很是方便。
    刚走出院门，秦姒就看到了从隔壁院子里走出来的秦一。
    “秦一叔叔。”秦姒急忙喊住。“秦一叔叔，我父王在里面吗？”
    秦一笑着说道：“王爷在的，郡主可以去找王爷。”
    “那好，我这就去。”秦姒笑着，朝着里面走去。
    春莹和夏草在跟秦一打过招呼之后，立即跟了过去。
    秦姒刚走进院子，就看到秦珩延坐在里面独自下着棋。
    “父王。”
    秦珩延早在秦姒跟秦一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会儿，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脸慈爱的看着秦姒。
    “姒儿怎么来找父王了？是不是在这里待着无聊了？”
    “那倒不是。”
    秦珩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秦姒一动不动。
    “嗯，伤势倒是痊愈了，而且，你的玄气也增长了不少。看来这次，也因祸得福了。”秦珩延心底也暗自松了口气，其实这几天没离开，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着让秦姒留在这里养伤。顺便，他也有事情需要留在这里。
    只不过，之前没发现，刚才才发现，姒儿的体内，竟然有股不属于自己的真气。这股真气，不是玄气而幻化，是人为输入进去的。
    “姒儿，有人给你输送过真气？”秦珩延想了想，还是需要问一下。
    秦姒一愣，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啊。”秦姒自己也懵圈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体内有真气。
    这也让秦珩延愣了下。Μ.miaoshuzhai.net
    秦姒眼眸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我被妖无常抓走的时候，我本来就受伤了，后来，因为用了最后一丝玄力召唤出简，并让他认主，最后支撑不住，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竟然感觉浑身舒畅多了，父王，会不会，是妖无常给我真气的？”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姒心里已经差不多有答案了。
    在被妖无常抓走的这两天，虽然自己是被他抓来的，但是他却没苛待自己，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基本都是不错的。
    这让秦姒一时想不明白，这个妖无常，到底要干嘛？
    “妖无常？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能解释的通。妖无常这个人，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心情。其实说起来，父王对他，倒也挺佩服的。”
    秦姒突然来了兴趣，正想要八卦一下，就被秦珩延给看穿了。
    “好了，父王跟那个妖无常之间，可不熟，你就别想着来探听什么了。”
    秦姒撅着小嘴，轻声嘀咕道：“哪有嘛。”
    看着她那俏皮的小模样，秦珩延心情愉悦。
    看着她，神色似乎有些悠远，更多的像是透过秦姒，看向另一个人。
    秦姒敛下眼眸，心底暗暗猜测着。
    “姒儿，如果，你的娘亲没死，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做？”
    看着秦姒惊愕的表情，秦珩延说道：“父王知道，你已经从白衣那儿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其实，在父王刚找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在调查你娘亲的事情了。当时你说你娘亲死了，你也不知道尸体在哪。当时父王心里就有了个猜测。当时不跟你说，就是怕给了你希望，到最后，又让你失望。父王不想看到我的姒儿难过。”
    说真的，秦姒差不多能理解秦珩延的心情。所以，心里对于这件事，也没那么计较。
    再一个，可能自己并不是真的秦姒的缘故吧。只不过，她现在贪恋这难得的父女亲情。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就是秦姒，真真实实的秦姒。
    “父王......”
    “姒儿，你的娘亲，是陵阳国的大公主静阳公主，所以，在安心公主和安德费看见你的时候，两人多次的试探，只不过被父王给拦下了。有些事情，不宜声张，更不宜被人知晓。真真假假，其实是最好的状态。”
    秦姒看着秦珩延，疑惑地问道：“那父王，你现在怎么跟姒儿说了？”
    秦珩延叹口气，笑着说道：“因为父王发现，姒儿虽然只有五岁，可却异常的懂事。有些事情，本应该知道。只不过的是，父王并未找到你的娘亲，只是确定了她的身份。”
    “那娘亲，真的没死吗？”
    秦珩延对上秦姒略带紧张地目光，点了点头。
    “对，没死。当时你还小，你娘亲确实是重病，只不过在最后一刻，被人给带走救了回来。你娘亲现在在哪，父王也不知晓。”说完最后一句话，秦珩延的双眸染上了几分冷厉。
    秦姒看得清楚，心中一个咯噔。
    突然，秦姒脑海里渐渐有些信息冒了出来，渐渐的，汇在一起。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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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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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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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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