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凤珂珂的恨

    苏妍听到苏凝的冷哼，脸上一僵。
    她心里十分恼怒，苏凝竟然当着嘉乐郡主的面这么打她的脸，这让她怎么面对郡主？
    苏凝就是羡慕嫉妒她，现在她一无所有了，而自己，搭上了武陵王府的这跟线。对的，她就是嫉妒自己。
    想到这里，苏妍心里乐开了花。
    直接看向苏凝，趾高气扬地说道：“大姐，你这是做什么？是嫉妒我认识郡主吗？也是，本来大姐可是连王的外孙女呢，然而现在呢，什么关系都没有，还被连王府给撵出王府了，我都替你丢人。不过你放心，妹妹我可不是你，不会瞧不起你奚落你的。”
    苏凝气的紧紧攥着手里的手帕，她双眸带着怒意，却没有说话。
    秦姒见她这般，倒是刮目相看了。
    这苏妍，不是她的对手啊。
    “大姐可别生气，妹妹我说的都是事实。这次爷爷让二叔来接姐姐回去，那是看在姐姐还是姓苏的份上。毕竟，苏家大小姐流落在外的话，这对咱们山庄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苏妍那是越说越带劲。
    苏凝并不理会，直接看向秦姒，说道：“郡主，苏凝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秦姒点点头。
    这时，苏长海和苏卿从楼上下来。
    其实苏长海和苏卿早就在二楼了，自然没有错过苏妍的话。
    苏长海看了眼苏妍，没有任何表情。
    这让苏妍心里一阵忐忑，眼神有些闪躲。
    苏卿眼底带着讥笑，这个苏妍啊，太过自我了。
    “苏长海见过嘉乐郡主。”
    “研儿口无遮拦的，让郡主见笑了。”
    秦姒仰着头，脸上带着骄纵。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本郡主也只是听听而已。好了，我还有事情。”
    说完，秦姒直接离开了。
    对于第一山庄的众人，秦姒懒得搭理的。
    苏妍见秦姒就这么走了，想要挽留，可对上苏长海的视线，又咽回去了。
    苏长海看着苏妍，呵斥道：“研儿，你知道你刚才在干嘛吗？真的是丢尽我们第一山庄的脸了。”
    苏妍一哽，气呼呼地说道：“二伯，我怎么就丢第一山庄的脸了？丢脸的人，明明是大姐啊。大姐这次，才是丢尽咱们第一山庄的脸。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大姐跟连王府无关了，还是被连王府给撵出来的。”
    “那又怎样？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再次提及，丢脸的，只会是我们第一山庄。研儿，你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说完，苏长海直接上楼回房了。
    而苏卿站在那儿，看着苏妍，轻声说道：“二叔只是一时气话，别往心里去。”
    苏妍跺了跺脚。
    “二伯向来都偏爱大姐，这次依旧为了维护大姐这么训斥我。哼。”说完，苏妍双手紧紧攥着衣袖，眼底绽放出嫉妒和不甘。
    苏卿见状，笑着说道：“你这是多想了，没有的事情，二叔对谁都是一样。好了好了，上去收拾一下吧，待会，咱们就要回山庄了。”
    苏妍直接蹬蹬蹬地上楼了。
    苏卿一愣，然后脸上带着无奈的笑，也跟着上楼去。
    二楼楼梯拐角处，苏凝走了出来。
    眼眸暗了暗，然后就离开了。
    而连王一事，秦晋斌最后念在连王也是受害者，直接解了连王的禁足。不过，之前因为大皇子和六皇子受伤，虽然跟连王无关，但幕后指使人，终究还是连王府出来的，所以，罚了连王一年的俸禄。
    对于这样的处罚，不少人都觉得重了了。
    连王现在可以说是孤身一人，原本还有两个女儿，现在都查出不是亲生的，这对一个人的打击是很大的。
    不过，这话也没人敢说出来就是了。
    谁要是说了，那明显就是跟武陵王过不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不和。
    只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凤丞相去世了。
    众人在前去祭拜的时候，丞相府已经匆匆的把他遗体入馆了。
    在下土之前，皇上也亲自到场祭拜了下。
    秦珩延到丞相府的时候，凤礼和凤遂还有凤少东三人跪在那里。
    看到秦珩延，三人都赶紧的行着礼。
    “免了，本王是来送送凤丞相，毕竟同朝为官也是多年了。你们也是节哀顺变。”
    “谢王爷。”凤礼垂着头说着。
    秦珩延环视了一圈，并未见到秦倩雯还有凤珂珂，眼眸一闪。
    拜了拜之后，秦珩延便跟众人一样，走到一旁。
    秦珩延暗地里打了个手势，谁也没发现。
    田青看到秦珩延，立马走了过来。Μ.miaoshuzhai.net
    双手拱起。
    “王爷。”
    秦珩延点点头。
    田青看了眼里面的灵堂，说道：“这凤丞相，平时身体看起来挺好的，这走的太突然了。刚才不少人都在说这件事呢。”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过，丞相走的确实突然，记得前几天丞相还带着皇上陈尚书去了本王的府上呢。”秦珩延的声音并不小，让一旁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而陈尚书站在不远处，听到之后，脸上一愣，很快的有些不自然了、。
    众人都看向陈尚书，陈尚书权当没看见。那次的事情，谁敢说？反正他是不敢的。
    田青也是一愣，这件事并未听到任何风声啊，而王爷竟然这么说出来了。
    那......
    “哦？竟有此事？我还真是没听过呢。”说完，田青看向里面，说道：“这凤丞相，怎么说儿孙也是有几个的，可这次走，竟然只有凤大少爷一人在灵前，没看到凤家大小姐还有凤家大夫人。”
    旁边的江大人说道：“田将军有所不知，那大夫人跟凤礼大人闹起来了呢，听说前不久，凤礼大人纳了两房姨太，这是以前，哪里敢的事情。”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口风。
    田青不禁也有些唏嘘。
    那江大人继续说道：“不过，确实没看到凤家大小姐，听说丞相在世的时候，最是疼爱这大小姐了，可现在.......”
    秦珩延微微眯起双眼里来，看着里面的灵堂，若有所思。
    同一时间，在凤家后院，凤珂珂正躺在床上，双目空洞，脸上惨白一片，就连嘴唇，都没有任何血色。
    秦倩雯坐在旁边，神色憔悴，双眼都哭的红肿。
    “珂珂，我的女儿，你就吃一点吧，就一点点好不好？你这样，娘心里难受啊。”
    “娘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你很气愤，可是.......娘也好恨啊。”
    “你爹竟然背着我把你害的这么惨，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你爷爷也恶有恶报，已经死了，珂珂，你是娘的心头肉啊，可不能有事啊。”
    “珂珂，好女儿，你就吃一点好不好？别丢下娘，娘不能没有你啊。”
    凤珂珂躺在床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脖子上缠绕了一圈绷带，渗出丝丝血迹来。
    好半晌，躺在床上的凤珂珂才眼珠子动了动。
    眼角的泪水划过。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说话了，嗓音都有些沙哑。
    “娘，我好恨，好恨啊。”
    秦倩雯一愣，脸上一喜。
    “珂珂，娘的女儿啊。娘也好恨，你放心，娘亲一定会帮你讨要回来的。”
    凤珂珂偏头看向秦倩雯，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娘，我要整个凤家给我赔罪，整个凤家！”
    秦倩雯一惊，这样的凤珂珂，她第一次见。
    然而，想到自己女儿所经历的那些，她也能理解了。
    “好，我们母女两一起。”
    听到这话，凤珂珂才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底没有了任何的不甘和恨意，反而一片平静。
    秦倩雯端来汤，说道：“珂珂，先喝一点。”
    这处，凤珂珂十分配合。
    待喝一半时，凤珂珂就喝不下了。
    她看向秦倩雯，说道：“他死了？”
    秦倩雯一愣，这才明白她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嗯，你爷爷死了。今日，是要出殡的，皇上还有那些大臣都来了。”
    凤珂珂眼眸一愣，看向她。
    好半晌说道：“那武陵王肯定也来了吧。”
    秦倩雯脸上一僵，神色有些难看。
    凤珂珂也不管，自顾地说道：“现在的我，配不上他了，配不上了。呵呵......十岁那年，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心想着，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好看，而且，气势好强。后来才知晓，他就是武陵王。后面有意无意地经常见到，让我真的喜欢上了。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的长辈，算起来，我喊外公的。自己竟然喜欢自己的外公了，多么的乱伦啊。所以，我一直都埋藏在心底，不敢让任何人知晓。”
    秦倩雯看着她，脸上带着不忍。
    想要打断，却又没有。
    凤珂珂继续说着，像是陷入了自我的魔障之中了。
    “可是当我有一天，听到你跟外公说话，让我知晓，原来，娘和姨母都不是外公的亲生女儿，只是抱养来的。而武陵王，竟然也不是皇上的亲叔叔，这让我很是高兴，又异常兴奋，这就说明，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乱伦一说。本就没有关系。”
    “然而兴奋还没来得及，就发现，这件事不能言传，所以，在外人看来，我跟她，还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后来在姑母那里，听到姑母无意中说武陵王并不是真正的皇亲贵族，姑母猜到了我的心意，在我的央求下，姑母才帮我保密，并且，暗地里支持着。”
    “可这一切，终究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说完，凤珂珂泪流满面。
    看着这样的女儿，秦倩雯心痛不已。
    抱着凤珂珂，哭着说道：“珂珂，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凤珂珂没有任何动容。
    “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眼里更是没有我......那天的话，俨然把我给打入了冰窖。现在的我，更加配不上了。娘，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呵呵.....你知道吗？”
    秦倩雯看着她，紧紧盯着。
    “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说起来也是皇种呢。是二皇子的。”
    秦倩雯一脸震惊。这......
    "陈贵妃，早就知道你和姨母不是外公的亲生女儿，所以.......呵呵，为什么，为什么最后都是我来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我好恨啊。"
    就因为自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所以，他们就要绑住我是吗？就为了争权，所以一切都要我来承担是吗？
    凤珂珂伸手摸向肚子，突然一慎。
    “娘，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秦倩雯看着她，捂着脸，说道：“没了。那天你受伤严重，孩子，也跟着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凤珂珂突然大笑了起来。
    “孽种本就不该留在这世间，我也没打算留下来的。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看着面露狰狞的女儿，秦倩雯吓得不轻，但是也不敢说什么话来，就怕刺激到她。
    “没了就没了，珂珂，你好好养着，一定要把身子养好。”
    而坐在马车里回府的秦珩延，此刻正听着暗一的汇报。
    暗一把自己在丞相府看到的秦倩雯和凤珂珂，包括她们的对话，都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感觉到王爷浑身上下都浸透着戾气，让他只能垂下眼眸。
    被这样的女人给惦记着，对王爷来说是一种侮辱。
    暗一都替秦珩延叫委屈。
    “二皇子.....看来，陈贵妃这手，伸的有些长啊。有些事情啊，该定下来了。否则，总会让有些人容易产生错觉。”
    暗一一愣，王爷这意思，太子之位，要定下来了？
    “你去把陈贵妃跟陵阳国安心公主走得近的消息传出去，让皇上知晓。”
    暗一立即说道：“是。”
    随后，一阵风过，暗一消失在了马车里。
    秦珩延看着手中的书，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冷笑。
    “看来，自己沉寂的太久了，让一些人忘记了他的手腕。得适当适当让他们看看了。”
    下午，秦晋斌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这时，他的暗卫现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晋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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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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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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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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