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余家祖宅

    “年轻人，是不是想拍个照留念啊？”
    曹德鸿看着余然，微笑着问道，语气和善得像是一位邻家老爷爷。
    “这栋古宅是有上百年历史的古董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包含着沉甸甸的历史底蕴。”
    “现在的城市里到处充斥着钢筋水泥浇筑的高楼大厦，像这种宅子，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年轻人，你可知这栋古宅的历史吗？你可知它的第一代主人是谁吗？”
    曹德鸿双手拄着拐杖，抬头看向眼前这栋典雅大气的青砖黑瓦古宅，神色之间尽显得意。
    曹晋城恭敬的站在旁边，心里不停地吐槽：越老越小。
    老爷子还真是的，年纪越大，就越是喜欢跟人显摆。
    老爷子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得到了这栋古宅，有事没事总喜欢拿出来说。
    后来家里人都听到耳朵起茧子了，没人有耐心听他唠叨了，他开始转而向陌生人显摆。
    这事儿曹晋城早已司空见惯了，
    每当看到有陌生人在附近徘徊拍照，老爷子都喜欢上去充当导游解说这古宅子的来历。
    他很享受别人的惊叹和敬佩……
    这是老爷子的兴趣爱好，曹晋城并未干涉，只要老爷子开心就行。
    不过这一次，曹德鸿明显问错人了。
    余然对自家祖宅的历史，是知之甚详！
    他从认字开始，看的第一本书就是家族史，而余家的家族史，和这栋古宅子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因此关于这栋古宅子的历史，几乎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老爷子正想显摆他渊博的学识，却听余然抢先道：“我知道有本专写古宅风云的书籍之中，便有关于此宅的相关记载，大概在一百三十五年前，当时朝中有一位权势滔天的八王爷。”
    “这位八王爷在当时可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栋府邸便是那位八王爷为其宠妾专门修建的别院！”
    “后来这位八王爷倒台，此宅也是几经易手……”
    曹德鸿轻笑一声，神色颇为自傲的说道：“年轻人，你的学识确实不错，连这等冷门的书籍都有涉猎，不过，有些时候，尽信书不如无书，关于这栋古宅，你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呵……”余然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哦？”曹德鸿挑了挑半白的眉毛，扭头看向余然，倒是来了几分兴致，道，“听你这语气，莫非你还知道些什么隐秘？”
    “那是当然。”
    余然微微颔首，道，“这栋古宅根本就不是那位八王爷为宠妾而修建，而是当时一位姓余的武状元耗费巨资修建而成。”
    “这位姓余的武状元性格耿直，一身正气，不肯同流合污，多次在朝中顶撞驳斥八王爷，被八王爷的朋党陷害污蔑，判了斩立决，这栋古宅就顺理成章被八王爷给侵占了，用来圈养他的一位宠妾。”
    “一直到八王爷倒台，帝王掌权，这位余姓武状元这才得以平反，这栋古宅子也回到了余姓武状元的后人手里。”
    “余家在这百来年里起起伏伏，风光过，也落魄过，这栋古宅也如它的主人一般，命运多舛，多次易主。”
    “不过有一点始终没变，那就是余家代代出忠良，一身正气傲骨照丹青。”
    “五年前，余家上百族中高手，为国尽忠，战死沙场，一群奸贼却趁机屠杀余家族人，将这栋古宅据为己有。”
    余然说完便扭头看向脸色铁青难看的曹德鸿，冷声道，“不知我这番话，说得可对？”
    曹晋城眉头皱起，眼中杀机乍现，怒声喝道：“小子，这栋古宅是我曹家合法得来，你最后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今日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
    “你在威胁我？”余然冷眼看了曹晋城一眼，挑嘴邪笑，“难道我刚才说的有错吗？”
    “晋城。”
    曹德鸿伸手制止了盛怒的儿子，老眼微微眯起，开始认真打量五官普通的余然，“年轻人，你不是游客吧？”
    曹德鸿能够感知到余然身上的敌意，还有那隐而不露的杀机。
    再加上对方对这栋古宅的历史如数家珍，甚至还知道那些研究古建筑的专家都不知道的隐秘，曹德鸿的心里，有一个隐隐的推测！
    “不知道小兄弟贵姓？”
    “曹老家主，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余家后人，余然！这栋古宅就是我家祖宅！”
    “余然？你是余家的余孽！”曹晋城骤然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盯着余然，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曹老家主，你不记得我了，必然记得我的父亲余狂！”
    “原来是你！”
    曹德鸿冷冽的眸光，瞬间锁定了余然，“你不是死在临海了吗？”
    “我余家满门忠烈，被奸人所害，我余然为人子，大仇未报，怎敢身死！”余然冷笑道。
    “哈哈哈哈……”曹德鸿怒极而笑，“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小子，你胆真肥。”
    “我告诉你，五年前我能灭了余家，现在，我也能杀了你！”
    “来……”
    曹德鸿正要喊人，猛然间，一股恐怖至极的封皇级威压，从余然的身上狂涌而出，吓得曹德鸿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曹晋城更是无法扛住这股威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惶恐，像是见鬼一样的盯着余然！
    “你……你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曹德鸿瞪大双眼，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呢？
    仅仅只是过了五年，这个余然怎么就晋升成了一尊封皇级强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五年前的余然，实力弱得连战神都打不过！
    五年时间，是绝不可能让一个连战神都不是的废柴，迅速成长为一尊封皇级强者，他可以断定，余然的身上一定有绝世秘宝。
    如果他能将之据为己有，大帝可期！
    曹德鸿想到这，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余家贤侄，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些误会，若是不嫌弃，我们进去坐坐，好好聊聊，我正想把当年的真相全都告诉你。”
    “而且，既然你回来了，找个良辰吉日，我就把这栋古宅过户给你，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如何？”
    曹德鸿一改刚才的杀气，满脸和善的说道。
    “爸……”
    曹晋城面露不解，刚想问明原由，就被曹德鸿一个犀利的眼神给瞪得不敢再往下问了。
    余然看着虚伪的曹德鸿，心头一阵反感。
    当年这老家伙就是这样赢取了他父亲的信任，从而导致了余家的悲剧。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一次。
    这老家伙就是一头笑面虎，虽然不知道这老家伙肚子里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没安好心。
    “曹老家主还真是义薄云天，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这个过户合同给拟订吧！”
    “没问题，我们先进去喝杯茶，再请个律师来拟订一份过户协议。”曹德鸿眯着眼笑道。
    余然暗暗冷哼了一声，曹德鸿一直在想办法让他进宅子，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栋宅子里，应该有什么能对付封皇级强者的东西。
    至于过户？呵呵，谁信谁就是傻子！
    “律师吗？正好我认识上京的一位顶级律师，我可以给他打电话，请他过来。”
    “至于喝茶？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我有个习惯，只和朋友喝茶，在我们之间的误会没有解除之前，我们还是仇敌关系！”
    余然拒绝进入古宅，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曹德鸿眸光闪烁，他在古宅里布置了大杀招，就是为了对付封皇级强者。
    可恨，这个余然警惕性极高，想坑他都难。
    “余然，你这么多年没有回祖宅来了，难道就不想进去看一看？我接收了这栋古宅后，基本上都保持着原样，你可以进去看看。”曹德鸿不死心，继续蛊惑道。
    只要余然进了宅子，他有的是办法炮制对方！
    余然眉头微微上扬，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沉声道：“我要的，不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进去，等我什么时候夺回了这栋古宅，我会以主人的姿态进去！”
    “呵……有本事就来夺！我曹德鸿还会怕了你不成！”
    曹德鸿见余然始终不肯踏入宅子半步，终于耐心耗尽，拂袖而去。
    曹晋城恶狠狠的瞪着余然：“临海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余然一声不吭，抬起写满疑惑的脸看向曹晋城。
    曹晋城盯着余然看了数秒，确定其不像是在作假，这才作罢。
    接着他又恶狠狠的对余然说道：“余然，你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一个奇迹了，如果我是你，我会立马离开龙国，找一个山清水秀点地方，好好延续余家血脉。”
    曹晋城说完就赶紧追向老爷子。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门后……
    自始至终，余然都盯着这两人的背影，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机！
    他两手紧握成拳，竭力控制着怒火和杀意。
    以他现在的修为，杀掉曹家两父子，是轻而易举。
    但是，他控制住了！
    毕竟这里是上京，曹家在上京经营这么多年，拥有庞大的人脉关系网，背后还有火种学宫在撑腰，贸然杀人，众人兔死狐悲之下，难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到时候受伤的还是那些无辜百姓！
    再加上过两天就是和火种学宫的孙座主交锋的日子了，若是他现在杀了这对父子，必定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更复杂。
    彻底激怒孙座主，可能会让龙国陷入被动的局面，引起国内局势动荡！
    王族门阀的触角可是遍布全国各个行业，牵一发而动全身，动手之前，必须得做好充足的应急准备，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也不想这么轻易就让曹家父子死了，灭门之仇，他一定会报！他会让这对父子声败名裂一无所有，被所有人都唾弃，在深深的绝望中崩溃……
    “余然，你刚才是不是在余家府邸上见到了曹德鸿，还自暴了身份？”
    余然绕着祖宅转了转，然后就打车离开了。刚上车没多久就接到了姬长盛急切的问询。
    “是，我本来只是想去老宅子那边看看，没想到在大门口碰到了曹家父子，我实在是压制不住怒火，恨不得一掌杀了他们。”
    “后来，我控制住了自己，没对他们动手，只是把身份告诉了他们，我就是要他们活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姬长盛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伤感的说道：“余然，我知道你对曹家恨之入骨，恨不得把曹家人挫骨扬灰。”
    “如果可以，登龙阁早就动手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现在的社会形态非常严峻，尤其是在这个风口，我们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必须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我们输不起，这一战我们必须得赢！”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动手杀人。”余然沉声道。
    姬长盛沉默了两秒，又道：“你放心，你很快就可以亲自对曹家动手了，等你和孙琦玉的事情解决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灭掉曹家！”
    “怎么灭？姬长老，你们有事瞒着我？”余然皱眉问道。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等你和孙座主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告诉你。”姬长盛道，“你安心准备和孙琦玉的事情，其他事，交给我们！”
    “……行，那我就先挂了。”
    余然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出租车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了郊外的一处私人墓地。
    这里曾经被余家重金购买下来了，作为余家的祖墓，余家被灭的族人，全都埋葬于此，包括他的父母。
    当年他被逼得九死一生，根本不可能回上京来收敛尸首，这些事情都是登龙阁那几位长老所为。
    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忙，余家族人的尸体恐怕都找不到了……
    余然拾阶而上，很快见到了一排排墓碑，他站在一众墓碑前面，眼眶发红，满脸悲痛，双膝跪了下去……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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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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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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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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