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天过去,也到了回门的时间,何宇、娄晓娥、雨水三人骑车向娄家赶去,半道上娄晓娥又去叫了冉秋叶一块吃大餐。
看着娄家二十多人,其中几个娄父朋友倒是见过了。热情的和众人打了招呼,何宇便来到了厨房,鱼翅、燕窝、扇贝、鲍鱼、大虾、鳜鱼、母鸡、鸭子、火腿等等高档食材,岳母已经把食材该处理的已经处理了,中午的谭家菜倒是省事不少。
何宇在厨房烧、炖、煨、靠、蒸,谭家菜现在手艺进步了不少,今天是正规的谭家九道菜:黄焖鱼翅、清汤燕菜、红烧鲍鱼、扒大乌参、草菇蒸鸡、银耳素烩、清蒸鳜鱼、黄酒焖鸭、银耳汤。
“小何可是得到了谭家菜的真传了,上次吃正宗的谭家菜还是你们的婚礼上呢”娥大伯笑着说道。
“小何现在的手艺也出师了,长进不少,大哥中午多吃些。”娥母笑着夸赞道。
十二点,每桌九道谭家菜全部上桌,何宇跟着娄父挨个认识了下众人,气氛不错很是热闹。收到众人夸赞虽然习惯了也一一道谢,都是有钱人,搞不好大家还会在香江见呢。
冉秋叶听着娄晓娥介绍着每道菜,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晓娥家也太阔绰了吧,这那是大餐,简直就是山珍海味,鱼翅、燕窝这些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没想到有幸可以吃上一次,这顿饭都够自己吹几年了。
“娥子,柱子怎么会做谭家菜啊?今天怎么吃谭家菜啊”冉秋叶好奇问道。
“谭家菜是清末谭宗浚所创,那是我妈的祖上,我妈虽然算不上传人但也会做。柱子父亲师承谭家菜传人,而柱子又师承他父亲,所以柱子和我妈也是有渊源的。”娄晓娥解释道。
“这也就是你们的缘分所在了”冉秋叶说道,难怪两人走在一起了。
“你礼拜天休息怎么没去找我啊”娄晓娥责怪道。
“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两口子生活了”冉秋叶笑着说道,你们要是秀起恩爱还不酸死我啊。
“什么打扰啊,我还想找你聊天呢,以后礼拜天来我家吃好吃的。”娄晓娥笑着说道。
“好啊,下周给我准备香酥带鱼”
“叶子姐,我们一起吃烤羊肉串,这都一个月多了我还没吃上呢”雨水笑着说道。
“你是想喝冰镇啤酒吧”冉秋叶笑着说道,你那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好吧,下周我们吃烧烤喝啤酒,为你开学庆祝了。”娄晓娥笑着说道。
午饭过后,何宇带着雨水回家,娄晓娥在娘家住两天,又要独守空房了。正好晚上去黑市逛逛,把英镑和港币先换成大黄鱼。
晚上,何宇骑车向黑市赶去,夏天真是不方便,不能带头套吧,跟着众人脸上用黑纱遮住进入了黑市。年初买大黄鱼的大叔听说已经出国了,祖上还真是皇家的。
“兄弟,可以啊,手表是外国货”一个年轻人说道。
“国外的亲戚送的”何宇笑着说道,哥有外汇。
“哥,可以啊,有那钱没,我这有不少好东西。”
“那还用说,你有什么东西?”何宇好奇问道。Μ.miaoshuzhai.net
“古董,要不?”
“没地放”何宇说罢便转身离开,那玩意除非上面写着‘madeinchina’我能辨别出来。
“哥,我还没说完呢,大黄鱼要不?”哥们你急什么啊。
“什么价位”何宇好奇问道,差不多半年没关注了。
“一根一千,量大好说”
“什么价位”何宇再次问道。
“一根一千,哥,你别走啊,九百,八百,哥最低七百五,哥,你说多少”
何宇看着这年轻人,要是哥再走几步那价钱还能便宜一些吗,估计价钱差不多了,年前大黄鱼也是看在外汇面子上才降到700一根的。
“你有多少大黄鱼?”何宇问道,小打小闹没意思。
“绝对够,圈里号称黄公子”年轻人笑着说道,哥,我家里那是你不能想象的存在。
“英镑、港币怎么算?”何宇问道,现在可是涨了不少,过两年涨的更高。
“英镑12块,港币8毛,绝对公道”
何宇想了下,价钱倒是公道,大黄鱼贵了些,问道:“大黄鱼贵了,700一条如何,现在有货吗”。
“好,成交,我这有点,跟我去,绝对安全。”
何宇跟着黄公子进了一家店铺,还真是有点,不会是黑市的庄家之一吧。
“哥,你这英镑六百算七千二,港币五千算算四千,正好16条大黄鱼。以后有货了可以直接过来,我就在这,你懂的”黄公子说道。
何宇拎着不到十斤的大黄鱼也笑了出来,随后问道:“手表什么价位,都是直接欧洲带来的二手货,伯爵、浪琴大牌子”。
“哥,国外的手表也没几个人敢带啊,一块最多一千”黄公子苦笑道。
何宇也是跟着苦笑,说的好有道理,随后继续问道:“最新的飞利浦收音机你见过没?”。
“哥,几成新?”黄公子笑着问道,能没见过吗,友谊商店都是200美元一台,想买也难啊只接待外宾。
“九成新,价钱可以的话就是两台。”何宇笑着说道,看来价钱不错。
“哥,一台两千五”国产的破玩意虽然卖150,那能和国外的比吗,体积倒是一个顶四五个。
“行,下次我带来,你帮我整个国产的收音机没问题吧?”何宇问道。家里的收音机也换了,太招人嫌。
“哥,瞧你说的,不值钱,送你一个,多关照下生意”黄公子笑着说道。国外的收音机可以留着办大事,我怎么没有个牛逼国外亲戚。
带着大黄鱼兴高采烈回家,之前询问了外国的游客,如今黄金一盎司才36美元左右,何宇颇感失望,1980年1月份黄金一盎司可是高达850美元啊。价格差了23倍多,当然时间也差了十七年。
回到家,看着142根大黄鱼和13根小黄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也是1577盎司了,算下来也仅仅才五万七千美元,这也太少了吧。
也不知道现在的香江是什么行情,现在的世界首富保罗·盖蒂可是超过20多亿美元呢,IBM在1967年市值可是超过1900亿美元。1900亿美元,可是超过华夏两年全国GDP总和,占猫头鹰1967年GDP的20%还要多呢,妥妥的伤不起。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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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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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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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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