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跑路告别

    何宇撕掉一张日历，今天都8月5日了，今天离职做个最后的告别吧。自己也早上才告诉了娄晓娥，让她和冉秋叶告别吧，冉秋叶那点小心思自己何尝又不知道，只是已经有了一个娄晓娥已经足够了。
    何宇看着熟悉的四九城，看着这条走了十多年的路很是感慨，即将离别不是激动而是感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宇来到轧钢厂，把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走进屋内的马华很是不舍，相处多年的便宜徒弟。
    “师傅，你找我什么事情？”马华恭敬问道。
    “马华，我把我所掌握的厨艺也基本都交给你了，以后你自己多加练习，熟能生巧。干厨师这一行啊，就是多做，当然还有多动手尝试新的做法自己归纳总结。”何宇缓缓说道。
    “师傅，你到底得了什么绝症，我有些钱，一定能治好的。”马华声泪俱下。
    “什么玩意，你师傅身体健康着呢。我要离开京城了，可能会很久不会回来了，今天是和你告别的。”何宇无语说道。
    “那就好，师傅，那我以后想找你怎么办啊”马华激动说道，只要活着就好。
    “你好好练习厨艺，以后师傅会找你的，你以后也多注意身体孝敬父母。”何宇安慰道。
    “那师傅，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马华低声问道。
    “我家的房子，等我离开了你可以搬过去住，那些东西也就都留给你了，帮我照顾下老太太替我为他养老送终吧”何宇失落的说道。
    “那师公呢？”马华问道。
    “他啊，定居保定了，不用担心”何宇无奈说道。何大清只是让兄妹两人保重，真的是亲爹比原著里傻柱还要脑残，文明说话不骂脏字，我#￥%~·#￥。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太太的，屋子我也会给你保护好的。”马华坚定的说道。
    傻徒弟啊，76年可是，保护个鸟啊。“屋子以后适当加固下就可以了，塌了也可以重新改，你们两口子尽量离秦淮茹远些”何宇笑着说道。
    “知道，秦淮茹什么人，咱们食堂清楚的很，到处卖惨想找长期饭票”马华干笑道。
    “好了，出去吧，我们师徒还会相见的，你练习好厨艺就行，师傅的一些心得会留在屋里，也不要告别什么的”何宇把马华赶了出去，看着马华失落的背影，心中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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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厂长，今天来向你告别，我要去南方了”何宇低声说道。杨厂长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现在李副厂长已经开始夺权了，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去南方也好，在京城也的确不合适，以后你们也多保重，老领导那里你说了吗。”杨厂长笑着说道。娄董都把股份捐了，可也还是资本家啊，离开京城也好。
    “没有，你有时间帮我道下歉吧，离别太伤感，我怕李姨伤心。”何宇说道。
    “也好，交接手续已经办好了吧”杨厂长笑着问道。
    “已经交接好了，我也只管理食堂没有做采购的事情”何宇笑着说道。
    “好吧，中午再炒一次菜，我们喝几杯，也是送别了，大老爷们咱们也不婆婆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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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和杨厂长、张科长、马华众人吃饭后便回到了四合院，何宇来到了后院老太太屋里，真是伤感，看着心里就难受。
    “太太，我和晓娥、孩子、雨水明晚就会离开京城了，恐怕没法给你养老送终了。”何宇双眼微红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要离开，小泽平这么小就学英语，老太太心里明白。”老太太笑着说道。
    “奶奶，我让你失望了”何宇已经低声哭了出来，朝夕出现自己欺骗自己，老太太早就心知肚明等着这一天到来。
    “乖孙子不哭，你们离开也好，奶奶很高兴，以后给太太我寄几张照片就行”老太太也是眼睛有点微红，强忍着眼泪。
    “奶奶，我走之后，我的房子就给我徒弟住了，他代我给你养老送终”何宇告诉了自己安排的事情。
    “好好，你叫晓娥来，我和他说几句话”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看着娄晓娥，抚摸了下脑袋，开口说道：“老太太早就猜到柱子要离开京城了，也就你是个傻闺女什么都不知道”。
    “太太，一孕傻三年吗，柱子才告诉我”娄晓娥说道，自己也真是够傻的，父母早已准备了三年。
    “唉，你们走了倒是可惜了叶子这个姑娘，她这些喜欢着柱子，你不会不知道吧”老太太笑着说道。
    “我知道，可是又没办法啊”娄晓娥低声说道。
    “老太太我从清朝活到现在，什么没见过，要是可以的话你也就带上叶子吧，那里可没规定娶几房媳妇，也不要告诉柱子，不愿意就当我多嘴。”老太太笑着说道。
    “好吧，太太我会问下叶子的意思，以后只能给你写信问安了”娄晓娥哭着说道，老太太一直把自己和雨水当亲孙女爱护，真的很不舍。
    “好了，晚上叫上一大爷一大妈还有三大爷一起吃饭就行了，什么都不要说”老太太嘱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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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爷，我来和你告别了，我要去南方以后就不能陪你练习太极了”何宇笑着说道。练习了三年太极，身体保养不错，谁看到都说自己是二十三四年轻人。
    “要去南方啊，那你可要保重了，不要忘了练习太极拳啊，我给你找找那本拳谱”杨大爷笑着说道。（杨大爷深藏功与名，太极真正传人，傻柱七十岁写代码手不困腿不酸）
    “杨大爷这是谁画的啊，还真像”何宇笑着说道，素描啊。
    “我孙女画的，学美术的，厉害吧”杨大爷得意笑道。
    “厉害，那您老以后也保重身体”何宇聊了十几分钟便告辞离去。
    杨大爷看着何宇的背影很是感慨，要是没结婚娶了自己的孙女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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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四合院，娄晓娥不在家里，小泽平和小秋在老太太屋里玩。何宇开始收拾下屋子，这几年的照片还是要带走的，还有自己的一些配方。两辆自行车、收音机、照相机也都没有留给马华吧，人民币还有两百多也没什么用了。新的皮包不错，放笔记本电脑还是很安全的，大黄鱼也有160根近50公斤，这玩意虽然不占地但是沉啊。
    晚上，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三大爷也来到何宇房间，看着炖老母鸡、菌菇老鸭汤、梅菜扣肉等丰盛晚餐感觉莫名其妙，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啊，三人喝了五斤汾酒。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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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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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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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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