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印尼华美石油

    次日，娄富华也从印尼返回了香江，娄父也在印尼待了两三个月时间，倒是晒黑了不少。
    何宇来到娄父的书房，看着娄父的样子很是唏嘘，一个石油公司也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吧。
    “爸，你的石油公司现在怎么样了？”何宇好奇问道。
    “刚刚成立，在印尼做这些核心生意真是不容易，跑了四个月时间才把手续办妥。”娄父郁闷的说道。
    “华人要是进入能源行业的确很难。”
    “何止很难，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印尼那边也是黑的很。华美在印尼投资了5000万美元，单单送礼就花了1600万美元，这才允许成立石油公司，而且限制也是比较多的。”娄父吐槽道。
    “这送礼也送的太狠了吧。”
    何宇听到后暗暗咋舌，这都快1亿港币了，这石油公司的门槛也太高了吧。
    “1965年苏哈托发动了政变之后，苏哈托也成为印尼真正的一把手，苏加诺总统职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苏加诺名声在国际上还存在，苏哈托也还需要这张旧船票来登上国际舞台。
    1968年，苏哈托一脚踹开苏加诺，苏哈托正式成为印尼的总统，掌管三军彻底控制了印尼。整个印尼的政府和军队中的要职也都是苏哈托的亲信在担任，靠着军队控制着印尼上下
    苏哈托的长女担任内阁中的社会事务部长，他的儿女和媳妇也都是国会议员，个个都是身份显赫掌握着实权。
    苏哈托家族在印尼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控制着印尼的金融业、石油行业、电力行业、房地产行业、交通运输业、森林、矿山等等，印尼几乎所有最赚钱的行业都有苏哈托家族的人。
    苏哈托家族垄断了印尼的很多行业，控制了印尼的主要经济命脉，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石油行业也更是重中之重，一般也都是美国和欧洲的石油巨头在那里开发石油，华人想要进入基本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苏哈托的子女要在华美石油占暗股，花了1000万美元才把他们填饱，不给的话别说拿油田了，就是石油公司都不让成立。”
    娄父想起这三个月很是郁闷，都不知道送了多少礼，打点了多少人。
    “那不是还有600万美元吗？”
    何宇听后也是很是吃惊，知道印尼那边比较黑，东方集团旗下的产业也基本没有进入印尼，也是为了管理层的性命着想。
    “印尼有超过13000多个岛屿，岛上分布着366个种族，那边也是比较动荡的。苏哈托又是靠着军事政变走上高位的，也是武夫当国。
    军队是苏哈托维护统治印尼的最主要工具，军队也是名正言顺地参与政治，军队的亲信也都是在重要的位置。
    印尼有26个省，其中有19个军人担任省长职位，271名市长和县长中有180名是军人担任的。
    印尼不但政府在成立公司，就是军队成立的公司也不少，所以，华美要打点的人也很多。”
    好吧，何宇是彻底明白了印尼的水有多深，印尼对媒体管制的超级厉害，就是风云日报也无法进入印尼的市场。
    华美在印尼的造纸厂和木材厂也都是从苏哈托家族手中购买的木材，人家控制了源头也不在乎其他的那点微薄利润。
    新日铁在印尼的钢厂还是很顺利的，那也是日本的公司，也都是美国爸爸的小弟，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华人要是换个马甲在印尼投资，苏哈托要是知道之后，不用想也会被收为国有，想哭的地方都没有。
    东南亚目前也就马来西亚靠谱一点，政局比较稳定。马来西亚也是实行议会内阁制，同美国一样也都是三权分立，各州都在联邦宪法之下拥有自己的州宪法。
    菲律宾就不用提了，美国的忠实小弟，菲律宾实行的是总统制，总统是国家最高元首，掌管着军队。
    1965年，斐迪南·马科斯就任二战后的菲律宾第六任总统，今年就会取消总统任期只有两届的限制，再次开始长达16年的独裁统治。
    泰国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也是属于军政统治时期，81年的时间里发动过18次军事政变或未遂政变。
    “你的东方集团什么时候成立石油公司？印尼那边可是一个大坑，雇佣的员工也都是印尼的人，我是直接从欧洲和美国那边组建的团队，到时候直接在伦敦和纽约两地上市。”娄父打趣道。
    “美国和英国上市也不错，那边就是再抽风也不敢把公司收为国有。东方集团在1972年左右成立石油公司吧，到时候组织勘探团队在南海寻找吧，前两年不是说南海也有石油的油床存在吗。”
    “嗯，东方集团需要的石油也不是很大的，华美这两年的采购量可是不小，化工行业也离不开这些原油。”
    娄父想到印尼这个大坑很是无语，现在公司也成立了，油田也已经到手，以后再也不去印尼做生意。
    “有机会进入也不错了，现在石油也基本都是被垄断，苏联、中东那边我们又进不去。”何宇无奈的说道。
    七十年代的第四次中东大战，也就两年多的时间要再次爆发；八十年代的战争可是不少，两伊战争就打了八年时间；九十年代有科威特战争、海湾战争、波黑战争、科索沃战争等等。
    新世纪之前战争基本不会停止，大部分也都是因为石油资源引起的，石油行业也真是不好进入。
    “全球石油资源最多的就是在中东那边，然后就是苏联和美国，当然我们华夏也有不少。可惜没有一个地方我们能进入，进入能源领域也真是不容易。”娄父感慨的说道。
    “华美石油早点把公司在美国和英国上市，以后再要收购油田也就比较容易些，也能进入美洲和欧洲的市场，也能在美洲那边参与油田的竞拍。”何宇说道。
    加拿大那边以后也可是有着不少的海上油田拍卖，至于几号井那就是完全不了解的事情，布什家族在德州也发现了大油田，何宇也不会抽风去和父子两个总统竞争。
    东方集团也争取在1973年前石油公司开始运营，计划赶不上变化。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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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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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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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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