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1970年除夕

    1月26日，除夕。
    深水湾别墅很是热闹，何宇带着几个孩子在别墅贴起了春联，大红灯笼也在别墅挂了不少。
    泽平、泽安、泽健、春芳帮着何宇拿着春联，新年家里多了两口人，秋芳、艳芳也在童车上晒着太阳，秋田犬和三哈跟着众人来回奔跑。
    娄晓娥、冉秋叶、雨水也在厨房洗菜、洗海鲜，准备着中午的烧烤和晚上的饺子、火锅，三女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妈咪，我要吃猪肉白菜的饺子。”泽平对着娄晓娥说道。
    “雨水姑姑，大龙虾我要吃蜜汁的。”
    “雨水姑姑，羊肉串和牛肉串我要吃蜜汁的。”
    “鸡翅我要吃孜然的。”
    几个小家伙跑到雨水身边说道，姑姑做的烧烤真是太好吃了，姑姑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好，都要一起劳动才有饭吃。”雨水对着几个孩子说道。
    “雨水，你在学校不会只惦记着吃吧，现在斯坦福大学是不是也流行起了烧烤。”何宇问道。
    “那肯定的，明年耶鲁大学也会流行起烧烤的，我到哪里上学，也就会把烧烤带到哪里。”雨水笑着说道。
    “你应该在全球建立一个烧烤协会，你来担任这个会长。”娄晓娥提议道。
    “以后有机会也就成立一个大学烧烤联盟，我来当联盟的会长。”
    几人也都笑了起来，这大学烧烤联盟也太逗了一些吧，吃货联盟还差不多。
    “哥，今晚东方电视台有什么节目啊？”
    “也就播放几地的除夕情况，亚洲也都有过春节的习俗，每个地方都拍摄一段时间，这也算是不错了。”
    “这也太应付差事了。”雨水郁闷的说道。
    “大家晚上基本都会出去，在家看电视的也没有多少人，飞机航拍也不比现场看的差。”娄晓娥说道。
    何宇擀着饺子皮，几女一块包着饺子，孩子们把饺子摆放好，桌子边也都有些拥挤。
    何宇昨天可是在将军澳那里为300多个孤儿做了饺子馅，军事化的管理，孩子们的状况也很是不错，也是精心培养的家族底蕴。
    中午众人吃过烧烤后，也一块去海边的私人沙滩玩了起来，娄晓娥、冉秋叶、雨水在沙滩上打牌，何宇带着孩子在沙滩上做沙雕。
    娄父、娄母带着兴华、兴汉、梅爱芳也来到沙滩上，海边也更加热闹起来。
    “今年各地发展的也都是不慢，德国也真是厉害的。”娄父说道。
    全球主要发达国家也都对外公布了去年的gdp数据，风云日报也做了整体的汇总，风云周刊也做了重要的分析。
    美国去年的gdp是10733亿美元，同比增长只有5.23%；苏联去年的gdp也是达到了4334亿美元；日本去年的gdp是2126亿美元，同比增长也是高达23.5%；德国去年的gdp是2088亿美元，同比增长高达37.3%，也是全球增长最快的国家。
    香江去年的gdp是38亿美元，同比增长19.1%，也是东南亚发展最快的地区。
    随后的20年时间，也是亚洲四小龙韩国、香江、新加坡、宝岛的黄金时期，亚洲四小虎印尼、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也要到十年后才真正的快速发展。
    “日本和德国的工业太发达了一些，接下来十年，全球也就是日本和德国的高速发展期，美国也会步入停滞期。”何宇说道。
    “依旧无法改变一超多强的局势，不过苏联的水分也太大了一些，就是日本和德国恐怕用了五六年就能追上苏联了。”娄父笑着说道。
    “差不多吧，苏联国力会达到巅峰，但是整体的工业基础还是差了不少。”
    “苏联这些年也都把重心放在军事争霸上面，美国和苏联在航海和航空的投资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越南战争也是一个无底洞。”娄父打趣道。
    “美国为了筹措军费，这几年的税收也是居高不下，也造成了不少的资本外流。美国不少巨头公司也开始在经济落后的国家大力投资，韩国倒是捡了不小的便宜。”
    何宇和娄父在海边聊着国际上发生的事情，气温转凉之后，众人也开始返回别墅，也要准备吃晚饭。
    下午六点，晚饭也正式开始，一大群人也在客厅吃起水饺，依旧是三种饺子馅，孩子们吃的倒是很开心。
    “今晚又能在海上看烟花表演了，一年一度的烟花表演也真是精彩。”雨水兴奋说道。
    “晚上回来你可以在海边放，别墅这里就不要想了。”何宇说道。
    “我们开着游艇在海上放怎么样？”雨水建议道。
    “那你就他们几个乘坐一个游艇吧，我们今年还是离放烟花的地方要远些。”冉秋叶说道。
    “我要和姑姑一块放烟花。”
    “我也要和姑姑在一块放烟花。”
    几个孩子很是兴奋，在船上自己放烟花也太好了。
    晚饭过后，天色也暗了下来，何宇和娄父也带着家人乘坐游艇向中环驶去。
    深水湾和浅水湾别墅区的各个大亨也都乘坐游艇出发，今年不少大亨也都赚的不少，也都纷纷买了一个大玩具。
    何宇到达维多利亚港的时候，中环和九龙两岸也早已是人山人海，天星小轮也停止了运营。
    风云一号飞机也早在维多利亚港上空飞行，东方电视台的员工已经开始拍摄中环的夜景，地面的直播车接受信号后传到广播道的地球站，随后通过卫星传到其他国家。
    “这两年看烟花表演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这到底是有多少人啊。”娄晓娥说道。
    “嫂子，你看那个船坊好漂亮啊，上面好像都是外国人。”雨水大声说道。
    “那个就是太白海鲜坊，做的海鲜很不错，过两天我们去吃。”娄晓娥笑着说道。
    “姑姑，他们的醉虾特别好吃。”梅艳芳说道。
    “好啊，我最喜欢吃海鲜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醉虾。”
    雨水一听到有好吃的就兴奋起来，这几年一直都在国外留学，还没认真的吃过香江的大街小巷呢。
    九点，烟花表演再次开始，维多利亚港两岸再次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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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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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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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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