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1970年除夕—贾家

    1月26日，除夕，下午。
    四合院众人也都在贴着春联，闫老抠拿着毛笔在桌子上挥洒自如，院里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三大爷这两年写春联竟然不要钱了，现在每户给三大爷一把花生意思意思，三大爷这两年真是阔绰了。
    贾张氏白了闫老抠一眼，孤身一人走出四合院，院里人真是没礼貌，现在见了自己招呼都不打了。
    贾张氏向着派出所紧急走去，马厨子、易老抠、闫老抠、许大傻四家不知道从哪里弄的收音机，那歌一听就知道不是正经姑娘唱的。
    想起四合院现在也没人接济自家，既然你们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你们谁也逃不掉。
    “贾张氏，我们这边联系不上北大荒，棒梗不是给秦淮茹写信了吗。”
    王所长看到这个老太婆就感觉晦气，你家孙子劳动改造光荣着呢，三天两头来派出所，真当这里是招待所了。
    自己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太婆，有时候蹭饭都蹭到派出所了，动不动就来举报这个举报那个，想让你们院里的人去和棒梗做伴，你这是担心棒梗寂寞啊。
    “王所长，我要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赶快去我们院里抓那几个投机倒把的。”贾张氏激动说道。
    “又是谁投机倒把，没有证据污蔑别人的话，我会告你胡乱报警、诽谤他人，，，”王所长警告道。
    “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带头投机倒把的，还有三大爷阎埠贵、许大茂和马华，他们不知道从哪里买的收音机，放的那歌也不是正经歌曲，他们，，，”
    “中午的时候，马华就来我们派出所报备了，那些都是别人送的，歌曲也没有问题。
    好了，赶快回去吧，我们也要下班了。”王所长说道。
    那《甜蜜蜜》多好听，我都在领导家里听过，也只有你们全家不正经，这老虔婆真能没事找事。
    “王所长，就是别人送的，那送的人也是投机倒把啊，你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贾张氏解释道。
    “送给他们东西的是一个英国人，你让我去把外国人抓起来？”王所长鄙视的说道。
    贾张氏失望的离开派出所，马华怎么会认识外国人，他们这是通敌，他们都是间谍。
    贾张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真别说，派出所的花生就是好吃。
    秦淮茹包着猪肉白菜的饺子，看到自己婆婆回到屋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掉厕所里面了吗，都快一个小时了。
    “妈，这猪肉也太少了吧，傻茂家里的牛肉可多了。”小槐花抱怨的说道。
    “院里除了他们几个不都是这样吗，多少人都吃不上肉呢。”秦淮茹说道。
    唉，这点猪肉还是找郭大撇子要的呢，都是那该死的李春花，现在也弄不上肉了。
    强东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等姐突然结婚了，说好的等棒梗回来之后，我们两人就结婚的啊。
    秦淮茹想起自己的工资很是心酸，李副厂长在的时候，自己工资可是38块多呢，现在降成二级钳工，一个月也就33块6。
    “去年过年还有烤鸭呢，今年什么也没有了。”小当生气的说道。
    贾张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棒梗在的时候，自己一个月也能和孙子吃上两次烤鸭，现在都忘了烤鸭是什么味道。
    “孩子都在长身体，你也不多买些肉，现在工资又不是以前。”贾张氏说道。
    秦淮茹听到贾张氏的话，就想大嘴巴子抽上去，你个老不死的也会在乎孙女，你现在也只关心你自己吧。
    “就是啊，马厨子、易老抠、闫老抠、傻茂他们吃的可好了，炒了好几个肉菜呢。”小槐花委屈的说道。m.miaoshuzhai.net
    “马厨子占着傻柱的房子，一点吃的都不给我们，真不是好东西。”小当骂道。
    秦淮茹看向贾张氏，心中的怒火快要喷发，这死老太婆就是这么教孙女的吗，棒梗教成劳改犯，女儿被教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那是一大爷、三大爷、马华叔和姨夫，以后不能再说这些外号了。
    一大爷是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99块；马华是食堂副主任，一个月也是80多块；许大茂是六级放映员，一个月也是49块5；三大爷是六级教师，一个月也就47块。
    三大爷三个儿子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于莉在食堂也当帮厨，三大爷现在家里又不是几年前抠抠搜搜的。
    轧钢厂的于海棠，高中毕业就成了广播员，现在也是七级广播员，一个月42块5。
    所以你们好好学习，以后考上高中，毕业后下乡也能挣不少钱。”秦淮茹语重心长说道。
    “我才不想去农村呢，我要在京城待着。”小当不屑的说道。
    “对，去农村干什么，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也能享清福了。”贾张氏赞同说道。
    贾张氏看着小当那俊俏模样很是开心，这马上13岁了，到年龄了早早的嫁出去，棒梗回来后也就有钱结婚了。
    “秦京茹那里借到钱了吗？”贾张氏问道。
    “他们准备再收养一个孩子，现在手头也比较紧。”秦淮茹说道。
    “秦京茹也真不是个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们，她能嫁到城里来，现在也不知道接济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易老抠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收养了两个野种也不接济我们了，就他还当一大爷呢。
    傻柱和韩冬梅更不是好东西，他们两个都，，，”贾张氏骂道。
    秦淮茹把饺子煮上之后，走出屋子长长的叹息一口气，心里感觉很堵，自己也累了一些。
    三个孩子已经全部都废了，也不想要了，自己要不要把环取下来，然后再找个人嫁了，再重新练小号呢。
    秦淮茹走到后院，老太太屋子传来喝酒聊天的声音，许大茂和秦京茹也是有说有笑的。
    秦淮茹叹息一声向前院走去，三大爷屋里很是热闹，刘强东和李春花在屋里说笑着，接着走出了四合院。
    看着街上挂满的红灯笼，秦淮茹感到很是失落，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吹着寒风。
    四合院家家户户都是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也只有自己家里在不停的骂人，这个家真是没有一点温馨的感觉。
    东北那边那么冷，不知道棒梗现在怎么样，过年了，棒梗能吃上肉吗。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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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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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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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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