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东方证券

    5月13日，何宇早上刚到东方大厦就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法国的学生和工人开始罢工，LFC餐厅的不少员工也参与进去，六家餐厅无法正常营业。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美国4月份游行示威还没结束，法国人民就掀起了新一轮的罢工潮。LFC餐厅的员工工资虽然和英国是天壤之别，但是给员工开的工资也普遍高于同行，你们瞎闹什么。
    戴高乐当上法国总统后，推行了一系列的内政外交政策促进法国经济发展，国际地位获得提高。但是独立制造核武器耗资巨大，引起人们的不满遭到反对。由于法国经济情况在欧洲不好，失业人数多达50万，大学生也面临着毕业即失业的威胁。
    3月，巴黎大学农泰尔分院出现了学生运动，学生要求改革学校的教育制度。5月12日，工人举行罢工，声援学生的斗争，要求每周40小时工作制，保证每月200美元的工资。5月13日，学生、工人联合举行总罢工总罢课，巴黎20多万人涌上街头，高呼反对戴高乐总统的口号，进行大规模的示威游行。
    何宇听到汇报后暗暗吐槽，要求每周40小时工作制最低每月200美元的工资，这要求也太牛逼了。双休八小时工作制，这要求也真敢提，就是六十年后我天朝都无法实现。香江这边工厂可是12小时工作制，一月休息两天就烧高香了，工资也才不到40美元。
    想起以前在轧钢厂的日子，普通工人都是28快到42块之间。一月的薪水连10美元都不到。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好中央厨房在西德，否则欧洲的LFC餐厅也要瘫痪了。
    上午九点，何宇、浦伟士和集团高层乘坐游艇来到了海港城，集团人员清一色的带着口罩出现在东方银行门前。
    不少报纸记者看到这状况很是懵逼，TVB的采访车也停在了旁边准备拍摄，这是要搞那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流行感冒吗。
    “何生，你们怎么都带上了口罩？”明报记者诧异的问道。
    “为了防止感冒病毒交叉感染，也是安全起见，LFC餐厅每天也会早中晚三次消毒，为大家带来的不便尽请谅解。”预言帝哥可不想当，反正哥已经提醒过香江的市民了。
    “何生，这次东方银行向香江所有的市民开放了吗？”星岛日报记者问道。
    “现在东方银行已经在香江、澳门、日本开设多家分行，很快就会在宝岛开设分行，更好的服务于东南亚市民。东方银行现在正式对所有的市民开放，不过香江接待能力有限仅可以为20万用户服务，，，”何宇说道。东方银行可不需要那么多港币，也不能得罪所有的银行同行，和气生财吗。
    “何生，据说你早已发明了中文输入法，为什么没有推广呢？”星岛日报记者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何宇无比的郁闷，我能说为了多享受几年专利时间现在专利还没申请吗？现在汉卡都还没办法研究呢，香江才多少公司使用计算机，这不是浪费专利保护期限吗。
    “目前中文输入法虽然能满足大量的汉字，还有一些生僻字无法输出，软件还在研发当中，有需要的公司可以去东方集团购买，，，”
    biangbiang面都打出不来，真的是难度太大了，多么完美的借口。
    接下来的采访交给了东方银行的大班王浦伟士，自己没必要出风头，半个小时后发布会结束，何宇也返回了东方大厦。
    于此同时，LFC餐厅的员工也都带上了口罩，餐厅里也有了淡淡的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很多顾客很不适应。堂食的客人也少了很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生意也会差上不少，这些对整体来说也是无所谓事情。
    “老板，我们的东方证券已经组建完毕，现在股市低迷基本没什么生意。”杜建业郁闷的说道。现在股市每天的成交量连10万港币都达不到，交易所前几乎就是门可罗雀。
    现在才1968年5月份，还有1年多的时间股市才恢复，现在又碰上流感。何宇的理想进入股市时间是明年年底，现在的那些股票买了也是占地方，关注东方集团的人也不少还得小心行事。祁德尊的和记国际还没有收购黄埔船坞呢，还是等祁德尊把公司发展好了自己才抄底，现在可没那么多人才管理新的公司。
    “那就先投入1亿港币收购一些怡和的九龙仓和置地股票吧，顺便收购一些牛奶公司的股票，有抛售的就收购没有的话就算了。香江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着东方集团，这些股票是数百个散户投资的。”何宇说道。
    “明白老板，树大招风，那就安排人在收购几个证券公司吧，现在证券行业的也都快支撑不住了。这样更方便一些，也可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杜建业建议道。东方证券也只能当个空壳了，多撒几个网不声不响收购更好一些，大家也有事做。
    “可以，安排生人去收购证券公司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天天被人盯着也不舒服。”何宇打趣道。
    “老板，现在怡和整体的市值也只有20亿港币，牛奶国际连1亿港币都不到，”
    何宇看着杜建业很是无语，现在才1968年我要是收购了怡和，以后也就不用在香江混了。港府和英资随时都会拍死东方集团在香江的公司，恐怕天水围那边以后也要断水断电了，这个出头鸟可不好当。
    “我们只是财务投资，以后还要在香江混呢，东方银行我都深怕得罪了汇丰。”何宇打断了杜建业的话，金钱不是万能的，触动了人家的核心利益会死的很惨，现在不是时候呢。
    “明白，老板，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哪个想法。”杜建业委屈的说道。我只是想说，我们东方集团完爆他们，收购肯定不会干的，至少目前不会有这个想法。
    骚年，你还是年轻，1970年至1972年三年时间香江土地价格暴涨，这些公司市值最少都是翻十倍的。金融才是真正的抢钱，鱼翅捞饭，了解下。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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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长了张美艳的脸，皮肤雪白，一双细长微挑的狐狸眼风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园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懒散，谈恋爱这种弄不好轻则劳心伤神、重则全家爬山的麻烦事，在她看来不是很必要。
    通常对于追求者，她都是礼貌婉拒，能避则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紧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时，有人非要扰人清梦，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气难免稍微有点大。
    当时她推开窗，对楼下拉琴拉得如痴如醉的男生说了句：“同学，你这把锯，有点钝了。”
    “没有骂人哦。”封窈纠正道。
    冯璐璐侧眼瞟过舍友这张过于妩媚的脸，压低声音，“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也是。”
    冯璐璐忽然想起来，“哦对！我好像听谁说过他后来交了女朋友来着？”
    就说嘛。
    楼上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人，老师领导们很快赶到了对面天台上，开始展开沟通劝说。
    封窈把胳膊从冯璐璐手中抽出来，“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学院的封窈说话！”
    这时刘东旭似乎是在劝说下开口了。
    一声干哑发颤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现场瞬时炸开了锅。
    冯璐璐下意识地再次拽住封窈，张着嘴巴瞪住她。周围认识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灯，争相照了过来。
    庆大虽大，学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学院的封窈”，指向精确。
    马上便见主持答辩的徐教授快步奔来，手机贴着耳朵，“对对她在这儿……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来，赶紧劝他下来！”徐教授招手。
    众生像摩西分红海一样让出了路，封窈从懵圈中回神，很为难：“可是，我基本上不认识这位同学，不知道怎么劝啊。”
    万一劝不好，不会还赖她吧？
    “不认识他为什么指名找你？”别说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显都不信，不少人自认懂了——准是感情纠纷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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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先过来！”事态紧急，徐教授没空跟她掰扯，“人命关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总之先把人劝下来再说！”
    人命关天的大帽子压下来，封窈没得选，只能挪到晒得发烫的护栏前，清了清嗓子。
    “同学——”
    她才刚开口，对面刘东旭猛地坐直，身形摇晃，惊起一片呼声，吓得封窈的心也直颤，“……小心。”
    “窈窈！你终于肯见我了！”刘东旭的嘶喊如泣如诉，“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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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如火炙烤着大地，热浪蒸腾，空气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镜，将男生深情款款的脸折射得扭曲变形。
    封窈一阵恶寒。
    这是精神病吧？
    “同学，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凉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想公开，我不敢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暴晒下的水泥板烫屁股，强光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刘东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台边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开什么玩笑！他是要成为当代罗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个有眼无珠拒绝他的女人跳楼？
    只是有人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要他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按对方的要求，他最好卡着封窈答辩的时候上来，顺便毁了她的毕业答辩。
    只是以为这楼看着不高，刘东旭上来后才感觉到怕。抖着腿直打退堂鼓，念着那人许诺他回国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横下了心来。
    些微耽搁而已，她的答辩肯定还没完成……
    刘东旭想象不久的将来，比眼前多百倍千倍关注聚焦于他、膜拜他，兴奋如电流窜上脊背，他的声音颤抖变形，倒真像极了为情绝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红，要包包，我都给你买了。你说讨厌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说你爱我，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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